他隻覺得自己包了全世界最甜蜜的情人,連目的都掩蓋得很好,演出對金主情深似海的款款深情,要阮柯留出一塊心底位置,好讓最佳演員登堂入室。
明明是仇覺晟自己說的,他們隻是幹淨的财色交易。
阮柯突然有些生氣了,盡管他并不知道這股怒氣來自于何處。他淡淡道:“你覺得呢?”
仇覺晟很快地察覺到對方已經耗盡的耐心,轉身欲走進屋内。犬類的直覺是敏銳的,他知道此時如果自己不說點什麼,今晚的時間他都不能再接近一步了。
所以他直接地抱住了阮柯,沒用力,是對方随時可以拒絕的挽留。仇覺晟壓低聲音,像在撒嬌:“我不知道呀……”
見阮柯沒動,明顯是在等着他說下去,仇覺晟的大腦飛速運轉,又收緊了幾分懷抱:“我既沒找過金主,也沒談過戀愛,有很多事都做得不好。”
他突然就委屈起來了,聽起來情真意切:“我笨笨的,怕哪裡做得不好讓你不高興,阮總就不要我了。”
這話說得太可憐,讓别人聽了還以為阮柯欺負這死心眼的小孩了。
阮柯吃軟不吃硬,也是被此人整得沒脾氣了,心想我和他追究什麼呢。
對着金主就算再不喜歡也得裝深愛,仇覺晟能演到這個份上,他都得給人家發獎金誇有職業素養呢。
他隻是氣自己三十幾歲的人了,還指望金錢能買到一顆真心。
“松手,我去洗澡先。”阮柯拍拍他,仇覺晟立即乖乖松手了,惴惴不安地看着阮柯,生怕自己剛才的回答還是沒讓他滿意。
阮柯歎了口氣,又道:“要一起洗嗎?”
套房的浴室很大,但再大也還是不方便兩個成年男人在裡面胡鬧,很多動作施展不開。阮柯抓着仇覺晟的頭發,沒使勁:“……去床上。”
還在賣力的小狗誤解了他的意思,抱着人的手臂穩穩當當:“不會摔的。”
這個姿勢太深,阮柯幾乎要咬着他的肩才能抑制住聲音,他急于找到其他的支點,全身心依賴于對方對他這個年紀的人來說還是太勉強了。
可阮柯找不到開口的時機,他要被撞散了,水霧彌漫的空間模糊了視線,恍惚中他感覺自己被抵到了牆上,冰冷的觸感驚得他一抖,随即仇覺晟打開了熱水——天知道他哪來的手去開開關,總之他們還是沒忘記洗澡的主線。
仇覺晟大概是天賦異禀,第三次□□就無師自通地進階到了這種高難度姿勢。他其實是掌控欲強的類型,阮柯現在這種任由自己主導的狀态讓仇覺晟很興奮,連分寸都忘了,親昵地吻着被水打濕的皮膚。
“嘶——别咬。”
一直拽着他頭發的手終于用了點力,不疼,隻是起着警告的作用,瘋狗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圈地行為不太好,可白皙的皮膚上那一點紅痕牢牢地吸引着他的視線。
他又開始撒嬌了:“我想親親您。”
阮柯聽着他平穩的聲音,連氣都不喘,頓覺兩人的體力和年齡差距懸殊。他用最後一點力氣駁回道:“去床上……”
仇覺晟“嗯”了一聲,話倒是沒聽進去:“還沒洗好。”
很瘋狂的一晚上。
第二天阮柯看着鏡子裡自己慘白的臉色,又看到還在床上睡得正香的壞狗,氣極反笑。
臭小子,怎麼既拿錢又隻顧自己爽的。
……不過技術倒是進步了。
阮柯看着自己頸側的痕迹,甚至還能看到淺淺的牙印,心想還好這幾天不用去上班。
他眠淺醒得早,洗漱好後才七點半,等客房早餐到了之後才喊仇覺晟起來。
仇覺晟迷迷糊糊的,這段時間他很少能睡個好覺,還沒清醒就先露出一個笑:“阮阮,早……”
阮柯沒計較他和石曉芸學的稱呼,隻是拍拍他放在床單上的手:“還有一個半小時,吃了早餐就送你去片場。”
這話說得,像打完炮就讓人去給他幹活的黑心資本家。
仇覺晟抓住他的手捏了捏,大概是睡太久了腦子出了點問題,竟敢對着金主提要求:“我想要早安吻。”
阮柯:……
阮柯俯身熟練地撩起他眼皮看了一下,确認這孩子是真沒清醒,最後隻是縱容地歎了口氣,然後親了一下仇覺晟的臉側:“該刷牙了。”
柔軟的觸感讓仇覺晟一下子就清醒了,先是怔愣地看了一會阮柯,然後緩緩伸手捂住了剛剛接觸過的一小塊肌膚,看起來傻傻的:“……那刷完牙就可以親嘴了嗎?”
阮柯賞了他額頭一個爆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