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化作人形了?”洛塵感知到屬于阿昭自己的靈力。
“我的傷已經痊愈,不需主人再為我浪費靈力。隻是,我的臉...”阿昭的眼角還存幾片黑底赤紋的蛇鱗。
洛塵從懷裡取出一副面具。“這面具乃不死神樹樹皮所制,不畏水火,不懼刀劍。給,戴上吧!在你靈力恢複完全之前,别吓着别人。”
“是。”阿昭雙手接下,附在臉上。
“你感覺到了什麼?這裡可有異樣?”洛塵問他。
“主人想必也感覺到這裡妖氣橫生,煞氣橫行。此前必有妖物在此作亂。”
“你的意思是,此事乃妖物所為?”
“沒錯,這隻妖便是之前靠近煙雨閣的..”阿昭突然靠近洛塵輕聲說道“那條蛇妖。”
洛塵閉上眼睛看到劉大人死時的景象。劉大人面對眼前衣不蔽體的美人兒,已然心花怒放。便伸手要去解自己的衣帶,卻沒想到眼前美人化作一條水桶粗細的青蟒,張着血盆大口一口吞下他的腦袋。
洛塵猛地張開雙目,眼中竟泛着血光,血光轉瞬即過。
“主人,你看到了什麼?”
“是一條青蛇,修為隻有千年,是隻小妖。”
“妖物?”赤瞳有些疑惑。
“想要證明是妖物所為,還需要看看劉大人的屍身才行。”
“劉大人的屍身已經被運進宮裡了,由太醫院鑒明死因。想要查看,就得進宮。”
“你叫我進宮,是為了這個?”赤瞳看着他。
“嗯。你不需要做别的,隻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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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阿枳扯住準備進宮的赤瞳。“殿下,求求您,帶我進宮吧!他們一定會傷害他,求求您,讓我去見他一眼,就一眼。”
“秦瓊,尉遲恭會感知到你身上的妖氣。所以...恐怕不行。”洛塵本想留她,卻不防赤瞳冷不丁的來了一句。“無妨,我可以用靈力掩蓋住你的妖氣。我可以帶你一起去。”
“那你必須緊跟赤瞳,絕不可離開他半步。否則,一旦你的妖氣洩露出來,被秦瓊察覺,定會打得你灰飛煙滅。”不知為何,洛塵總有些不安心。
赤瞳念了個法咒,阿枳變成了仙侍的模樣。
“跟緊我,否則我也護不了你。”赤瞳轉過頭冷冷的對她說。
果然不出洛塵所料,他們剛靠近宮闱就被兩道神光攔下。再往前便是皇宮的上空,腳下的人兒都變得和螞蟻一樣渺小。阿枳從未見過這樣的景象不禁暗暗感歎。
“站住!你們是什麼人!竟敢靠近皇宮這等卧龍之地。”兩個聲音重疊,卻不見人形。
赤瞳冷冷地說“你們睜大眼睛好好看看,本君是誰?”
“原來竟是太子殿下!是小神有眼無珠。隻是...不知太子殿下此行要做什麼。否則我們也沒辦法向上面交代。”
“九重天前幾日整修,才發覺丢了聖物鎖魂燈。我感知到屬于鎖魂燈的靈氣就在這深宮之中。若是這鎖魂燈在凡間惹出什麼事端耽誤了九重天的事情,你們擔當得起嗎?”
“這...小神不敢!太子殿下,請!” 兩道攔路的神光忽然散開。
阿枳跟着赤瞳,低着腦袋,一句話不敢說。
從剛一進來這皇宮,阿枳就覺得不對勁,偌大的皇宮一路上一個人都沒有,實在是詭異。“奇怪,這太醫院這個時間怎麼會一個人都沒有?”阿枳忍不住問他。
“被别人看到會很麻煩,所以我動了點手腳。”赤瞳側過腦袋對後面的阿枳說。随後,赤瞳開始檢查劉大人的屍體。
“太子殿下,謝謝你。”
“不用,我不是為了你。”
阿枳看了一眼劉大人的屍身。“有什麼發現嗎?”
“正如他所料,切口不規則,切面粗糙,并非刀刃留下的痕迹,而且這裡有齒痕,也确實不是人為。”
“有沒有可能是什麼動物?”
“不會,那條巷子距離皇宮不過兩條街。能一口咬斷人脖子的動物不可能出現于這等鬧市之中,而不被人們察覺。既然阿洛說是蛇妖,你有什麼線索嗎?這上陽城中的蛇妖,你能想到是誰嗎?”
“上陽城中的蛇妖大都聚在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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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您能讓我去見見他嗎?”
“我隻能給你一刻鐘的時間。若是太久,會被發現。”
她微微一笑,“謝謝!”她帶着赤瞳來到地牢,這裡有很多人看守被她迷暈了過去。
“太子殿下,還請您跟我下去一趟。”
他一言不發的走進了黑暗。
他略過被迷暈的守衛,往最深處走去。
“你是?煙雨閣的客人?”三皇子兩隻手被吊着,整個人被困在柱子上,身上布滿鞭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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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塵捂着胸口卧在床上,面色慘白。
“我就說你什麼時候怕秦瓊,尉遲恭了?若是你想,就算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想進皇宮去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原來你和小白一起騙我!你的靈力根本就沒恢複!”鐘陽不知何時推開了門走了進來。
“你别怪他,是我讓他那麼做的。”洛塵服過藥後臉色微微好了些。
“你實話對我講,你的身子...到底怎麼樣了?”鐘陽坐到床邊一臉擔憂的看着他。
“小白說,上古封印源頭已散,隻能看着它慢慢消散。也就是說...”
“...隻能...等死...”鐘陽此刻已面色慘白,眼角泛紅。眼中不盡是憤怒,更多的卻是惋惜。
不死之身三皇子羽辰。六界第一戰神。令妖,魔兩族聞風喪膽的羽辰。現在卧在凡間客棧的一張榻上,臉色蒼白,嘴唇發青,眼中盡是滄桑。
不知是不是鐘陽看花了眼,洛塵那烏黑茂密的青絲中,好像多了一縷格格不入的白。
兩人沉默良久,讓人窒息的氣氛被樓下男子的聲音打破。
“阿洛!快下來!阿瞳回來了!”平日裡聘青的聲音隻讓人覺得吵鬧,現在卻讓洛塵有些羨慕。若自己也能像聘青一樣,一生中沒有那些坎坷将他與摯愛之人分開,或許...死...也能死的了無遺憾。
他拖着自己的身子,想要站起來。他用盡全力,還拒絕了準備扶他的鐘陽,終于扶着床邊站了起來。努力整理自己的衣衫,又揉了揉自己的臉。讓它看上去更有血色一點。
他推開門,慢慢往下走。鐘陽跟在他後面,生怕他一個沒站穩摔倒了。
“你臉色怎麼差成這樣,快坐這兒!”赤瞳連忙扯開一旁的椅子,把洛塵按上去。
“我沒事兒的,倒是你倆,怎麼樣?查清楚了嗎?”洛塵倒了一杯茶放在嘴邊慢慢品着。
“不出你所料,的确和妖脫不了關系。”赤瞳扯了椅子坐在洛塵面前。
“隻是如今阿清讓他們關進去了,誰又敢幫我們在太子和陛下面前替他洗清冤屈呢?”阿枳面露難色。
“當然是把兇手帶到陛下面前了!既然是蛇妖,那咱們把它抓了不就好了?”聘青起了興緻。
洛塵把喝盡的茶盞放在桌子上,赤瞳又忙着添滿。
洛塵皺了皺眉,心裡總覺得有什麼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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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阿枳所說,這一帶的蛇妖都聚在一個地方——城北的青娘染坊。
青娘染坊的老闆娘是一條青蟒,修煉了千年,是這一帶蛇妖中的頭兒。她不僅在蛇族中很有名望,乃至在整個妖族都說得上話。相比于阿枳也不在話下。
不過,再厲害的妖也怕碰上祖宗。就像青娘再厲害也不是阿昭的對手一樣。
阿昭剛出門不過半刻就扯着一位身着青綠色紗衣的女子回來了。
這女子身形窈窕,眉眼勾人,又好像受了傷,看着柔弱的讓人生憐。聘青看的眼睛都直了,連忙上去問着“姑娘!你沒事兒吧?”結果那姑娘幹脆躺在他懷裡,嬌嬌弱弱的說:“公子,奴家在染坊裡浣布,這位公子不分青紅皂白吧奴家擄來這裡...”
“别裝了!青娘!你我也算是相識多年,雖說沒有多麼深厚的感情,我卻也沒得罪過你吧!你為什麼要栽贓陷害我家阿清?”阿枳說着便上去扯她。
“阿清?你說那三皇子李清?”青娘一邊抵抗着推着阿枳的手,一邊詫異的說着。“我與他無仇無怨,我沒有栽贓陷害他啊!”
“你還抵賴!我們狐族也不是好欺負的,如果他有什麼事,我要你們蛇族償命!”阿枳說着便動了法力。
“你!我們蛇族還能怕了你們這一群臭狐狸?”青娘也動了法力。
“夠了!”洛塵一句話,兩個人收了手,怒氣沖沖的等着對方。
“先把話說清楚。”洛塵放下手裡的茶盞,看向青娘:“青娘,昨日城中巷子裡的無頭男屍,是不是你做的?”
“的确是我!那又怎樣?不過殺了個凡人,你們這一群神仙用得着如此大動幹戈嗎?”青娘故作委屈又想往聘青懷裡靠。
“那巷子裡,三皇子的随身香囊也是你丢的?”淩染推開她,繼續追問。
“香囊?什麼香囊?我沒丢過什麼香囊。”青娘疑惑地看着大家。
“是了!這香囊應是太子栽贓三皇子的。”赤瞳從懷裡拿出一隻香囊,扔在桌子上。“這是三皇子在天牢交給我的。”
“不是!你們相信我!這真的跟我沒關系,我沒想過栽贓陷害别人的!”青娘連忙撇清關系。
“那你為什麼要殺人!你可知道光是肆意虐殺凡人這一項,我們幾個都能把你收了!”聘青也理智起來。
“我..我...我恨他!我恨不得去那陰曹地府将他的魂魄也咬爛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