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并不知道,開啟了時空之門,在他離開五年前橫濱的一瞬間,被他抽走的記憶會再次返回失憶人的腦海之中。
這不是他第一次在時空間當中,為了這次穿越他曾做過許多次的嘗試,但每次都隻是進入然後又短暫的出現。
這一次,是他最為清醒的一次,也是最為漫長的一次。
時空間中的閃爍着無數的繁星,這神奇的一幕卻隻有墨羽一人看見,但墨羽并沒有精力來好好欣賞這樣獨特又絢麗的風景。
從具現化的時間河流之内順流而下,時空的風浪吹起了墨羽的發梢,無形的力量緩慢的腐蝕着這個外來的膽大妄為之人,卻又在瞬間被另一股力量所治療、并恢複如初。
身體漸漸感覺到有些疲憊,但距離目的地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越來越多的傷勢在墨羽的體表顯現,而也有越來越多的傷勢來不及治療。
治療必要的損傷,忍耐疼痛的感覺。
這樣的操作墨羽已經十分熟稔。
力量需要有所保留,而為了節省力量,在這個空間中,墨羽隻能放棄體表的傷痕。
頭腦傳來眩暈的感覺,但距離出口處的位置也在飛速的接近。
在能量快要耗盡的最後的一秒,墨羽咬了咬牙齒,拖着破損的身體和昏昏沉沉的腦袋,縱身一躍。
時間的河流中綻開了水花,而他的身影也消失不見。
無人在意的幽深小巷,一個身影踉踉跄跄的身影突然從一個黑洞掉了下來落在了地上。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建築風景,看着遠處裸露在天空中與記憶中一模一樣的大樓,墨羽松了口氣。
總算是回來了。
但突然想到了什麼,墨羽靠在牆上,費力的将懷中許久不用的另一個通訊器取出來。
握着通訊器的手緊了緊,最終還是按下了熟悉的号碼。
“嘟——嘟——嘟——”
另一邊的人似乎外出出任務,并沒有在家中休憩。就在墨羽要挂了通訊器的時候,電話被接通了。
“喂,你好。”
墨羽愣住了,這個聲音并不是炭治郎,更不是祢豆子。
難道是炭治郎和祢豆子邀請的朋友?
“你好,我找炭治郎。”
隻是這次,對面并沒有回答。
墨羽握着通訊器的手緊了緊,雜亂的聲音從裡面傳出,而片刻後,另一邊的通訊器似乎被遞到了什麼人手裡,一個熟悉的成熟男聲響起。
“是……小羽嗎?”
“……千葉長官?”
“是。”
墨羽壓下了心裡的不安,盡量用平靜的語氣問道:“長官是來家裡做客嗎?炭治郎他們不在家嗎?”他所撥打的電話是家中的電話,難道最終他抛出的那柄刀還是沒能殺死落入空間中的鳴女?所以炭治郎和祢豆子還在執行任務?
但千葉長官那邊卻更加沉默了。
片刻後聲音從通訊器中傳來,“小羽……炭治郎他們失蹤了……”
“什麼?!”
“從我們調查的線索結果看,他們和你失蹤的時間應該是同一時刻,至于究竟是不是同一人所為……也許隻有你來了才能知道。”
“現場……保存的很好。”因為除了破損的地闆和牆面現場沒有發現任何東西,淩亂的刀痕以及未能寫完的筆畫,空無一物的房間讓人莫名的毛骨悚然。
墨羽頓了頓再次問道:“長官,我失蹤了多久?”
“……一年。”
“另外……如果你一定不要在橫濱暴露自己的行蹤!”
“現在的橫濱對于你不安全,有很多人想要……”
“滴——滴——滴——”電話被掐斷,隻留下墨羽一人的茫然。
想要什麼?
沒有再受到時空間的限制,墨羽抑制着疼痛,控制着自己焦灼的情緒,壓榨着身體,吸收并轉化着能量,恢複身體的損傷。
等待了幾個鐘頭,将自己的身體修複完善,而身體中的能量也幾乎消耗殆盡。
墨羽穿着破損的衣服從小巷中走了出來,打算先前往偵探社做最後的告别,同時獲取更加詳細的情報,作為橫濱位居一方的異能組織,偵探社說不定知道的更加詳細。
但街邊的電視卻引起了他的注意。
一則通報正在不斷地被播放,略微刺耳的聲音不斷的從櫥窗裡的液晶屏幕上傳來。
“請各位市民注意,照片上的人物為危險人物,如若您發現其蹤迹,請盡量避免與之接觸,并立刻通報警局!重複,請各位市民注意……”
墨羽的視線移到了那些照片,而那些人他再熟悉不過,同時也是讓他失神的原因。
是武裝偵探社的所有人。
包括他。
他們就是播報中最為危險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