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喬憶亭沒想到唐茉會問出這樣的話,“路途遙遠,唐姑娘怕是吃不消。”
可誰知,唐茉瘋狂點頭,“我能,我能的喬大哥!”
看着她真誠的眼神,喬憶亭仍然有顧慮,拒絕了她,“不行,你留在這裡至少有一個家,哪有姑娘家四處漂泊的。”
喬憶亭本身是很想帶她一起走的,畢竟這鎮子上的人好像與唐茉結了仇一般,他不敢想象要是自己不在這裡,那些人會對她怎麼樣。
可眼下,要是帶她一起走,曾有然要是來這裡知恩圖報的話,豈不是會竹籃打水一場空,找不到她人?
最終,喬憶亭也沒有答應帶她一起上路,隻将從山上帶下來那描繪奇門術法的書籍留給唐茉,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行至鈎吾山附近,喬憶亭駐足朝那山頭上望了過去,那繁榮了幾百年的石佛寺鎮就這樣沒落了。
突然,他眉頭一皺,将還未送入口中的點心向身後擲出,“誰?”
糕點擲出的瞬間,那沒什麼生氣的林間居然被震下了枯葉。
“啊!”似是被糕點打得吃痛,叫出了聲。
“唐茉?”喬憶亭趕緊走過去扶她,“你在這裡幹什麼?”
唐茉揉着被打得生疼的肩膀,“喬大哥,你就帶上我吧。”
“不行,路上太兇險了,我怕保護不了你。”
唐茉看着有希望,趕緊上前抱住喬憶亭的胳膊,“我不用保護,你打架的時候我就跑。”
“我會洗衣服會做飯還會……還會收拾房間。”
喬憶亭看着眼前的姑娘,心中腹诽:怎麼和曾有然一模一樣啊,這一對夫婦是有給人做傭人的癖好嗎?
“你不給你母親守孝嗎?”
聽了這話,唐茉便撒開了那手,低頭沉默了一陣,“已經過了百天,我再怎麼思念,她也不會回來了。”
喬憶亭感受到唐茉語氣中的落寞,開口道:“我不用你洗衣做飯,你知道危險能跑就行。”
“那你同意了?”
喬憶亭接過她手中的行李,背在了自己的肩頭,“嗯,走吧。”
原先一個人的旅途,突然變成了兩個人,可因着喬憶亭身無分文,所以唐茉隻能跟着他風餐露宿。
沒多久,唐茉給自己帶的幹糧便吃完了,身上的衣衫也從一開始的幹淨整潔變得有些灰撲撲的,但是她從來沒跟喬憶亭說過什麼。
喬憶亭自己倒是沒什麼所謂,料想一個大男人,怎麼着不能活呢?
可唐茉一個姑娘家,喬憶亭實在是不忍她如此艱辛,心下有些後悔,可自己又實在是沒有錢。看着突然蕩在眼前的劍穗,他心中有了主意。
“唐姑娘,你在這裡稍等,我去去就回。”
喬憶亭打聽到了當鋪的所在地,隻身前往。面前的德茂當鋪着實樸素,喬憶亭看着手中的劍穗,心中還是有些不舍。
雲破之前是沒有劍穗的,因着自己突破第二次境界之前随口說到了新歲禮物,可誰知就被曾有然便記在了心上。
那天是喬憶亭出關後不久,他正坐在知意堂前翻着從藏書閣取回來的劍譜,曾有然穿過竹林悄悄來到了他的身邊。
“師兄,在看什麼呢?”
喬憶亭歪頭看去,便看見一身紅衣的少年被青翠欲滴的竹林襯得格外明媚,一時之間他被驚豔的語無倫次。
而後他便看見曾有然拿出一個劍穗蕩在他的眼前,劍穗本身通體雪白,在光的照耀下竟還有一縷縷銀絲閃過,中間挂着一塊青色的玉,正好和雲破相配。
“當年的新歲禮物,終于能送出去了。”
“師兄可還喜歡?”
堂前青蔥的竹林,随風搖曳,片片竹葉跟随微風墜落,撩撥着人心,而那微微晃動的劍穗更讓喬憶亭為之一顫,不知是被眼前青玉泛起的光影驚豔,還是為眼前笑容明媚的少年而吸引。
知意堂的那些時光仿佛就在昨日一般,曾有然那滿面笑容的模樣曆曆在目,而這手中的劍穗不是剛從雲破上解下來,而是從曾有然手中接過來。
喬憶亭深深地吐息了一口,攥緊了那劍穗,“等之後有錢了,我就把你贖回來,你先暫時待在這裡吧。”
老遠,唐茉便看見喬憶亭手中拿着一袋包子走過來,“喬大哥!”
“包子,還熱乎,快吃吧。”
“哪裡來的?”唐茉接過包子,疑惑地看着他。
“這你就别管……”
話未說完,隻聽身後傳來驚呼,“死人了死人了!”
喬憶亭的注意力便被吸引了過去,隻見一個勞工突然倒地開始抽搐,手還不住地抓着自己的心口位置。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倆人趕忙跑了過去,喬憶亭從胸前掏出了一小瓶藥,喂給了那勞工。
不多時,那勞工便恢複了正常,意識也清醒過來,見是喬憶亭救了自己,便開始道謝。
“這藥你拿着罷,”喬憶亭順手将蘇青羽研制的“護心丹”送給了眼前的男人,“要是不舒服的時候你就吃一顆。”
“謝謝!謝謝大俠!”
而路上的人看着這驚奇的一幕,紛紛點頭肯定,“真是神人呐!”
喬憶亭自然是不在乎這些有的沒的,喊着唐茉去找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