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憶亭并不習慣和曾有然一樣披着頭發,他總覺得那樣不适合劍修的風格,尤其是打鬥起來非常不方便。
他正想着要不要出門去街上的商鋪中瞧一瞧有沒有合适的簪子,曾有然的聲音便從身後傳來。
“師兄,是在找這個麼?”
曾有然一邊說着,一邊将一隻青綠色的玉簪從喬憶亭的身後遞了過去。
喬憶亭接過那玉簪,微微驚訝地轉頭望向他,“什麼時候買的?”
“就昨日你忙着探查那兩位病情的時候。”
“多謝。”
曾有然原本都想要上手去幫助喬憶亭束發,可未曾想喬憶亭手中掐訣,他那烏黑濃密的長發便乖乖的盤在了頭頂,然後那修長的手指捏着那青玉簪輕輕插在了發間。
“師兄,你這法子,着實巧妙。”
喬憶亭好像是很驕傲一樣,表情有些得意,“厲害吧,改天教教你。”
“好。”
另一間屋子中卻顯得無比寂靜,毫無生氣,隻有唐茉微微的呼吸聲,讓喬憶亭感覺稍有不慎便會斷掉。
看着原先活潑的姑娘遭受如此,喬憶亭心中多有不忍,可又沒有什麼辦法。
他想,要是放到21世紀,至少還能掃個ct或者來個磁共振,現在看來雖然沒辦法用高科技……
但是老祖宗留下來的岐黃之術可不就派上用場了嗎?
想到這裡,喬憶亭原本緊皺的眉頭一下子舒展開來,連嘴角都帶上了他沒有察覺到的微笑,接着擡手向唐茉的腕間摸去。
可惜,唐茉的脈象很正常,不浮不沉,從容緩和,節律甚至都相似,這應當是一個相當健康的狀态。
“一切正常,為什麼就是不肯醒呢?”
正當疑惑之時,門外傳來聲響,正是木芙蓉的笑聲。轉眼間,禾真真便和笑聲的主人進了房中。
禾真真先是一愣,接着便行了大禮。
“參見尊主。”
再一看曾有然的架勢,哪有一個讓人聞風喪膽的魔尊模樣,懶懶散散,毫不威風。
喬憶亭微微搖頭,實在是不敢相信禾真真這樣的千年魅魔居然甘心屈居于這小毛孩子底下。
隻見曾有然微微勾手,禾真真便起來了。木芙蓉卻并不像禾真真那般有禮,在她行禮之時便坐到了唐茉的身側。
“我說喬大俠,你那些醫術對于這些可是沒用的,她想醒來的時候自然就醒來了。”
喬憶亭颔首應道:“我知道,但要是有用,不論什麼方法,我都會讓她試一試。”
一旁的曾有然看着喬憶亭對唐茉的态度,一下子又開始變得吃味,“看來在師兄心裡,唐姑娘還是比我有分量的,放心吧,她不會死的。”
聽到這風涼話,喬憶亭擡眼撇了他兩眼,而那木芙蓉好像也專門跟他作對一樣,“啧,這可說不準哦。”
話音剛落,禾真真便向前敲了一下木芙蓉的頭,“好好說話。”
木芙蓉撒嬌似得哼了一聲,便拉起喬憶亭,“我不會說我不說了,你和你尊主聊天吧!”
喬憶亭一聽禾真真有事情跟曾有然商量,便從那榻上起來,索性唐茉一時半會兒也好不了,他也出去找點事情做。
“行,那你倆談着。”看着挽着自己的木芙蓉,他嫌棄得拍掉木芙蓉的手,“幹什麼呀,我自己會走。”
曾有然又拉住他的衣袍,“師兄,你在這裡也沒事的。”
喬憶亭輕輕抽出自己的袖袍,挑眉道:“魔尊要有魔尊的模樣哦。”
緊接着他便帶着木芙蓉來到了玉生煙的房中,探查他的情況,隻可惜玉生煙的境況似乎比唐茉還要糟糕。
唐茉臉上沒有任何血色,面無表情,但是玉生煙雙頰绯紅,感覺像在……懷春。
喬憶亭正想問問木芙蓉是什麼原因,轉頭便看見木芙蓉站在門邊捂着嘴偷笑。
“你笑什麼?他,他這是怎麼了?”
木芙蓉滿臉笑容,“不是跟你說了曼曼的花粉有緻幻的作用嗎,他啊正在做春夢呢,也不知是和誰這麼起勁兒。”
聽完木芙蓉的解釋,喬憶亭尴尬地陪笑一下,心中升起一絲懷疑,不容他往深處去想,便拉着木芙蓉出了房間,來到了城中。
芙蓉城的街上和往常一樣熱鬧非凡,木芙蓉剛進城對什麼都非常新鮮,“亭亭,快來看好新奇!”
“拜托,大姐,不要叫我‘亭亭’好嗎?”喬憶亭無力扶額,“小喬”算是勉強接受,但是“亭亭”絕對不行!
他邁步朝着木芙蓉喊的方向走去,視線卻被一位賣身葬女的男人吸引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