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冀慢條斯理:“四瞳天像的足筋,時刻生龍活虎,補腳力。”
阮茸拿根筷子戳戳那坨肉,“筋不都是珀色嗎?這黑不溜秋的,會不會是多次從茅坑裡爬起來的?”
“嘔嘔嘔……”鄰桌大口喝湯吃肉的新生一陣幹嘔。
阮茸敬畏的丢開筷子,從胸前摸出一隻大白饅頭,塞在嘴裡,嚼嚼嚼。
雖然是冷的,但吃起來有股淡淡的面香味道,在唇齒間逐漸轉為清甜,越嚼越香。
阮貓貓眼眸微眯,在沒有肉吃的情況下,可以用來果腹。
前方那桌奂天宗弟子嗤笑:“真是個傻子,妖獸渾身是寶,煉氣三階以上就能将其完全吸收。”
旁人笑道:“一看就是個一二階菜鳥,沒見過世面的。”
另一人道:“你見過誰上宗門修煉還帶一大包饅頭?”
旁人又道:“你瞧他身邊跟着什麼人?”
蘇青銳評:“一個壞一個蠢,天生一對。”
衆小話反派齊聲大笑:“哈哈哈哈.......”
阮茸“啪”将饅頭拍在盤子裡,剛要站起,面前就推過來一隻精緻的瓷碗。
“吃這個。”
男人嗓音異于平常的溫柔,阮茸依舊很生氣,握緊拳頭,“我太氣了,一點都吃不下。”
林冀舀一勺乳蛋羹,輕輕吹開熱氣,遞到他唇邊。
阮茸含着勺子嗡嗡說:“你辣來的牛奶?”
林冀把勺子拔出來,“買的。”
阮茸驚訝:“什麼時候?”
林冀垂眸專心攪,:“阿橫和阿豎一起去的集市。”
阮茸愣住,當時林冀不是在生自己的氣嗎?
嗚嗚,老婆真好,呸,是别人的老婆真好……等等。
“怎麼是熱的?”阮茸疑惑。
林冀面色如常:“用靈力。”
阮茸蓦然睜大眼睛,身體向後仰,“你,你恢複了?”
是吃的丹藥起效了嗎?
“是我。”
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忽然出現在林冀身旁,右手托盤上擺着瓷白的茶壺和三隻杯子。
茶香四溢,白氣氤氲。
阮茸的心像是剛飛上天,就被如來佛一巴掌拍進五指山的小猴,掉進山洞裡縮成一團。
秋海嵘在阮茸旁邊坐下,給林冀置茶:“小冀知道,我辟谷已久,就以茶代酒,敬你我再次相逢。”
林冀舀一勺奶,遞到阮茸嘴邊。
阮茸張開嘴接受投喂。
兩人自己跟世界劃開道界線,沒有感受到膳廳内的突然安靜。
秋海嵘端着茶,視線來回在兩人之間遊移。
這畫面像是最低級惡劣的幻陣,假得不能再假,可他不僅發生在自己面前,還讓整個膳廳的人都看見。
一碗牛乳見底。
阮茸依依不舍的用粉紅的舌尖追着勺子舔。
林冀飛快收回勺子。
阮茸意猶未盡的舔了下唇角,白爪往胸口摸,掏出個圓滾滾的饅頭就要回饋給林冀,剛遞一半,想起什麼,頓在半空。
林冀擡手接過,“我喜歡你......”
阮茸腦仁微麻,等等,這是什麼劇情,他怎麼突然表白?
“咣當!”秋海嵘手裡的茶杯掉落,不可置信看向林冀。
嘶嘶嘶,膳廳内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買的饅頭。”林冀指尖撕了一片放進嘴裡,細細咀嚼,“味道很不錯。”
“哦哦。”原來是這樣,阮茸揉了下莫名有點失落的小心髒,仰起燦爛的笑臉:“喜歡就好。”
“你慢慢吃。”他拖着腮靜靜注視林冀,男人吃相優雅又有滋味,真是不明白,以前大反派臉是帥的,現在怎麼全身上下,一舉一動出奇的迷人呢?
阮茸百思不得其解。
“咳咳咳……”
秋海嵘發出點噪音,提醒他們這裡有人。
“大師兄,生病了就回去。”阮茸幽幽偏過頭,認真教育,“肺結核非常嚴重,極容易傳染給别同桌吃飯的人。”
秋海嵘:“.......”
神他媽肺結核。
“我有事想要單獨跟師弟說。”他不再迂回,直說來意,“請江公子回避下。”
林冀眼皮不掀:“師兄但說無妨。”
“哦。”秋海嵘意味深長的挑眉。
林冀并且說什麼。
阮茸則滿臉期待的看着秋海嵘。
秋海嵘嘴角一勾,“師弟,當年你在後山禁地盜的藥有些問題,師尊體内的穢毒尚無法清除。”
秋海嵘頓住,暼過去一眼,并沒有從自己師弟臉上看到什麼異色,也沒有等來他問藥出了什麼問題。
他隻好繼續:“不過你放心,前些日子我已經找到解毒的方法,隻是師尊身體虛弱,尚且需要些時日好生調養才能徹底康複。”
“師尊這個人面冷心熱,他很在乎你,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再出現他面前,以免刺激他的毒傷再次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