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止的唇像是一條洄遊的魚,遊過平溪,在她的鎖骨處淺躺了片刻,蓄足力氣飛躍而上,順利攀上她的唇。
雲止的雙手也随之覆上她的臉側,半遮她的耳朵。
雲止在淺親她的時候喜歡睜着眼,這一次卻在閉眼品味。兩人所乘的雲舟正朝着日落的方向駛去,橘紅色的霞光映照着雲止羞紅的臉,柔和且亮麗。
雲止身上的白衣被夕陽鍍上一層夢幻的暖金,體溫因雙修功法的運轉有些發燙,隔着層層衣物,散出一點餘熱。
雲舟的材質有聚熱抗寒之效,昆瀾身為大乘期修士也不懼冷,她隻是想與雲止貼得更近一些,想感受雲止真實的溫度,雲止穿得太多了一些。
雲止的耳邊在微微流汗,後頸那一圈頭發也被汗水打濕,雲止那麼那麼熱,為什麼不脫一件衣服?
再脫一件衣服,也是順手的事。
與隻穿一件裡衣的雲止相貼,才能更靈敏的探測雲止的體溫,才能讓雲止真切的體會到她肌膚的餘熱。
她要為雲止褪去多穿的衣服。
她加深了雲止的親吻。
雲止雙唇品味半天,隻是在她的嘴皮上漫遊,遊至興起時才會輕啃她的唇瓣,未免太過溫柔。
雲止是可以被吻醉的,隻要吻得夠深夠久,雲止就會沉醉,這不是一種意識全無、熏熏然的狀态,雲止依舊可以思考,但身體會表現得十分順從。
不抗拒,不抵觸,任由她所為。
她吻*軟了雲止的身子。
雲止趴倒在她的頸側,眼睛濕亮亮的,雙手垂落在她散開的頭發上。
她默默卸下雲止外袍的腰帶,雲止沒有說話。
雲止輕輕的吻上她的耳垂,像獎勵一樣。
她用靈力把這兩件衣服點化成白色光點,白點遊移至雲舟的角落。
雲止穿着單薄的一件衣物。
她和雲止換了位置,她背面被夕陽打上一層朦胧的柔光。
她用靈火烘幹雲止衣服上的水漬,即将幹燥時,又被舟上的水汽打濕,周而複始烘三四遍。
雲止還要求她把靈火捏成指狀,在水痕上來回的遊。
這時有一艘貨運飛船從她們身邊經過,上面站滿了小羊駝。
有三隻小羊駝被擠到船邊,它們的脖子比船身高出一小截,露出毛絨絨的頭,白毛劉海下有着渾圓烏黑的大眼睛。
小羊駝看到她們疊在一起的赤足,眼中亮光一現,齊齊發出拖長的“嗯”聲,音調上揚,像撒嬌一樣。
昆瀾化出三掌靈力,每一隻窺視的羊駝都被她扇了一巴掌,它們來不及吐口水反擊,飛船就擦舟而過。
“師尊,它們還小,不懂這些,而且都沒有成精。”雲止特意挑了一款外形高大可愛還沒有角的動物來吓昆瀾。
夢中的一切都是她的魂力所化,扇羊駝也是在扇極小部分的她,力度小到連癢都夠不上,可也是一種暴力行徑。
“那也不行,我隻給你看。”昆瀾又躺回軟毯上,用雲止的身姿遮住自己。
昆瀾的獎賞太密集,她一刻鐘内得到了五六次,有些乏力。
還好她的神魂強大,可以在享受疊*浪般快感的同時,繼續為昆瀾織夢。
“師尊,接下來我親你,你摸-我,看看誰先忍不住。”
雲舟勻速飛入雲層的暖流之中,連呼吸都是暖的,發絲都是暖的。
雲止的唇,是最暖的。
不知時間過了多久,昆瀾突然聽到兩聲清脆的鳥鳴。
有兩隻小太平鳥停靠在右側的船沿上,小圓眼斜飛着濃黑的眼線,通身青褐色,朱紅的尾翼向上翹起。
一隻鳥兒銜着一枚海棠果,仰直脖子把果實吞下去。另一隻鳥啄着空氣。
它們遲遲不肯飛走,雙眼一直盯着昆瀾的身體,像在覓食一樣。
昆瀾右掌凝出兩小枚水球,卻被雲止抓住了手,水球也被對方含進嘴裡,吞咽下去。
“師尊可知它們為何不願走?”雲止舔着昆瀾的手心,掌紋間有一點微微的汗,不知是因為辛勤還是因為緊張。
“為何?”
“師尊情*動時的體味,如甜香的海棠果,熟果是紅色,師尊卻是粉色,它們在耐心的等着長熟。”
昆瀾聽得有些耳紅,哄着雲止把鳥兒速速驅走。
雲止很聽話,衣袖一揮,吓跑了兩隻小鳥,還不忘用靈力拔下其中一隻鳥的紅色尾翼,對着這根羽毛施展了兩遍清潔術。
昆瀾更羞了,這根本不是雙修十二式的内容。
“師尊,我們回宗吧。”雲止一隻手調動靈力指揮雲舟緩速下墜,另一隻手用羽毛輕點她的鼻尖,唇峰。
羽毛的走向和雲舟的方向一緻。
不能讓雲止那麼放縱。
昆瀾輕掐果核。
雲止的雙眼激出淚來,捏不穩羽管,羽毛飄在軟毯上,靈力徹底熄火。
雲舟飛速的向下墜去。
“你輸了。”昆瀾輕笑。
雲止報複性的咬上她的唇。
昆瀾分不清這隻是夢境,就已經輸了。
雲舟墜向執劍峰練劍的懸崖方向,通常有百餘名修士在此處精進禦劍術。隻有女修才肯練習至日暮,一柄柄飛劍劃破空氣,發出咻咻的聲音。
再墜下去,就真的會被看見。
雲止偏偏在此刻緊扣她的雙手,主動的加深這個懲罰性的吻,吻得她體熱發暈。
她應該推開雲止,她也有力氣去推開雲止。
但雲止從未如此主動的深吻着她。
她舍不得推開這樣的雲止。
昆瀾閉上眼睛,任由着雲舟繼續下墜,墜入那群女修的禦劍地帶。
這何嘗不是在向外界宣告,雲止獨屬于她?
雲止結束了這個吻。
“師尊,我也隻給你看。”雲止定住雲舟,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張短效防窺符,貼在舟面上,舟身立馬被一道光圈籠罩。
“我們回宗主殿。”雲止調轉舟頭,朝着主峰方向飛去。
昆瀾一直在親她的耳廓,雲舟到受護殿大陣認可,順利通行入内。當她把雲舟停靠在昆瀾的寝殿上方,昆瀾對着她的耳朵吹出一口熱氣。
昆瀾的靈火竄來竄去,打濕了她,同一處位置。
她的靈力變得紊亂,舟頭一歪,沖向昆瀾寝殿旁塵封已久的寶庫,出竅期的靈力撞開了寶庫的大門,防窺符也被靈力擊散。
後牆的正中央挂着昆瀾師尊的畫像,畫中那名身穿紅衣,手持長刀,腳踩魔族的女人目帶威光的看着她們。
雖然生動,但走不出這幅畫。
“師尊,看到芙達仙尊,會讓你魔息再次發作嗎?”雲止假惺惺的問。
魔息由她來管控,自然不會發作。
“我沒事。”昆瀾再看這幅畫,已是另一種心境,隻要雲止在她身邊,雲止願意一直在她身邊,欲網剝離一事她可以不再介懷。
“師尊心态真好,我要獎勵你。”
雲止拿起掉落在軟毯上的紅色羽毛,用靈力在羽毛末梢凝結一層冰晶。
昆瀾沒有躲。
最後以她舔去昆瀾的生理性眼淚收尾。
雲止看着昆瀾水潤的眼,紫瞳一亮,讓昆瀾陷入昏迷之中。
從墜入執劍峰練劍懸崖開始,就該是驚悚環節,當昆瀾赤*身看到芙達仙尊的畫像,更應該惶恐或不安。
昆瀾的反應比想象中冷靜。
超出恥度的情欲,能催生黃色魔念,雲止也确實讓昆瀾長出了魔念。
卻是黑黃相間的魔念。
不夠單一的欲念會讓魔念渾濁,可能是雜糅了情事上的勝負欲。雲止沒想太多,繼續為昆瀾造第二個夢。
恐懼之夢。
這個夢發生在魔宮,昆瀾将以魔後的身份與她相處一個月。
*
昆瀾醒來時,發現自己沒有靈力。
她仍在魔宮之中,在魔主的神識操縱下配合着在結契大典上亮相,然後被魔主強塞一顆散靈丸,整個白天都不能調用靈力。
晚上她會被魔主激發魔息,綁在靈泉殿裡,魔主喜歡倚靠在床頭,得意的欣賞她被鎖鍊折磨的樣子,看膩以後,在床上壓不住嘴角的睡去。
極樂丸失效後,魔醫為魔主奉上類似的藥丸,她依舊被魔主拿來取樂。
魔主之所以沒有全天囚禁她,是在演給外界看,魔界有她們這一對恩愛和睦的佳偶,她沒有被虐待或行動受限,身為人族在魔主的恩寵下活得很滋潤。
她白天可以自由出行整個魔界,腰間挂着魔後的身份令牌,隻要不涉及政務,可以差遣任何魔族做事,還有專屬的寝殿,魔主夜間也與她歇在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