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賄賂我出賣姐妹,太小看我了吧?”
“讓你為姐妹的幸福助力。”
蕭薇掀了下眼皮,在内心揣度着,陳宴這小子是要動真格了?不過她也想見見吳優這個假男友,到底有多極品。
隻要夠帥,假戲真做也不是不行的,反正吳優天天工作忙,也沒處瀉火。
至于陳宴,你倆就競争上崗吧,蕭薇不會偏愛他。幼兒園就認識的吳優,結果等了二十年才着急。哥哥你怎麼不再等等,等她結婚了去做男小三。
這世界上哪那麼多遺憾,總歸是不夠珍視吧。
蕭薇到底是吳優的朋友,帶着點兒她的冷血理智。
她們晚上見面的地點在老城區的一家酒樓,地道的w市菜。快到地方的時候,吳優在副駕上支棱起來指路,這邊食客衆多、周末不太好停車。
李執看吳優活躍的樣子,探頭探腦地,這裡大概就是她經常吃的本地菜據點。
她扭頭問:“你會不會嫌我們這的菜太甜?”俨然一副東道主招待他的樣子。
他當然知道w市的甜,那可是湯包都要做成甜的,但他對晚餐沒那麼多挑剔。突然扭頭問:“你從小就在w市長大?”
李執想,吳優從小吃得這麼甜,她怎麼還是一點也不甜。
李執沒有想過,自己從小在h洲長大,口味清淡,倒也不是個清淡的性子。
“我媽祖籍是北方人,我是融合南北精華于一體的産物。”
倒是挺自戀一女的。
要見到老友了,吳優明顯是有點興奮。
泊好車一前一後進了大廳,沒必要再裝情侶了,兩人的距離就拉開一點點。
吳優偷偷瞟了眼李執,暑熱未消的傍晚,他把襯衫領口解開兩粒扣子,袖子也挽起漏出結實的小臂。
是恰到好處的閑适,唯一覺得突兀的,是胸口有一抹淺淺的痕迹,那是她口紅掠過的印記。
有幾次想提起,或是道歉、或是幫他洗一下,又覺得突兀和尴尬。
好像有些事情不提,就可以忽略。比如那個擦過她臉頰的錯位吻,不過是一場即興發揮。比如淺藍色的車子在環湖路來回繞了三圈,也隻是因為他們在夏日的午後比較無聊、無所事事。
他們上了二樓蕭薇定好的包廂,吳優沒想到陳宴會在這裡。
李執也沒想到。看到一個溫雅析長的男生站在樓梯口,目光直直地注視着吳優,然後考究地在自己身上探尋。
他覺得挺搞笑的,口口聲聲要和姐妹小聚,敷衍他讓他先回上海。這裡原來還有男人等着呢,就像她朋友說的,吳優有很多适齡大好青年。但李執又覺得自己的别扭沒有立場。
等到入座後,陳宴和吳優聊起從小在大學家屬院的舊事,間或提起在美國讀本碩的趣事。最後知道他也在上海做投資,陳宴家裡是有點政府背景的,這種優勢總在無意間透露。
李執覺得吳優真是閑着折騰人,有個這樣的謙謙公子、風姿卓越的人在w市等着她,還要勞民傷财大熱天帶着他開高速過來。
陳宴今天對吳優是分外地熱情。他本來就帶着決心而來,在看到李執後尤其努力。他想難怪吳優會挂在這人身上親熱,她果然是個顔狗。
但兩人現在不用裝了,餐間李執帶着那點别扭勁,懶得搭理吳優了。
吳優不知道李執的心思,隻覺得兩人還是不說話時最和諧,比如環湖的微風裡,她就覺得他挺帥的。
還是要盡地主之誼的,吳優拿着菜單征求李執意見,她想他可能吃不慣太甜的。
旁邊的陳宴突兀地插了一句:“你們外地人不一定吃得慣這家,我和悠悠從小一起吃到大的。”
這語氣是客氣,也是冒犯。旁邊的蕭薇也忍不住瞟了下陳宴。
隻有吳優這鈍感機器人毫無察覺,竟然順着反問:“你吃得慣麼?要不要換家店?”
李執不喜歡她突然的熱情客套。他們自己都沒意識到,兩人已經習慣了一種獨特的相處方式。
不算陌生,所以這種熱情顯得見外。
不算熟悉,所以總因為誤會而見怪。
委委屈屈,不上不下。
他直接拿過菜單點了道清淡的太湖三白,吳優笑了下,這道菜也算h洲特色菜。突然有了實感,其實兩人是挺近的。一個在北岸、一個在南岸,風光不一,卻是一衣帶水。
其實人也并沒有什麼不同。
蕭薇說起最近發了論文,吳優早答應了要犒勞她,幹脆留下逛街。陳宴也好奇,吳優為什麼不趁機回家一趟,平常在上海工作忙,總難回來的。
李執本來懶得參與他們老友話題,難得開口:“你留下陪家人吧,吃完飯我一個人回。”
他自覺有點尴尬,忘了吳優可能需要陪陪家人,自己應該下午直接回去的。
吳優卻并不覺得,她本來就是計劃好今晚回上海的。回父母家并不會讓她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