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得多疼啊!”劉氏看着孫女腿上的口子揪心。
姚輕雪咬着牙,用姚福的白酒給傷口消毒,然後再塗上藥粉。“沒事,奶,傷口不深。”隻要不感染,養幾天就好了。
“你到底去哪兒了?這孩子你從哪裡背回來的?”劉氏憂心忡忡。
孫女慣常聽話,以前很少出門。今早說要出們她就擔心,但想着姑娘都這麼大了,也不能總拘着她,多交朋友也好,哪成想不但帶傷回來,還背回來個孩子。
“奶,先不說這個,有吃的嗎?我快餓死了。”
“做好了,出來吃吧。”兩人洗澡時,劉氏就準備飯了。早上剩下的雞熱一熱,再烙幾張餅。姚輕雪吃的狼吞虎咽,芽芽卻沒吃幾口。
飯後姚輕雪讓芽芽在她房裡睡覺,她得跟爺奶交代一下。明日她要離家,想給芽芽找戶好人家收養也來不及,小姑娘隻能暫時養在家裡。至于以後自己養?還是送走?隻能等她下次從安國公府回來再決定。
姚家情況特殊,姚輕雪覺得芽芽最好在有爹有娘的家裡長大比較好,不然像她這樣,從小被人說沒爹沒娘,導緻原主膽小又自卑。
她沒跟姚家老兩口說實情,隻說這孩子是她半路撿到的,死了爹娘。
姚福聽後歎氣:“這麼小自己也沒法活,左右不過多雙筷子,養着吧。”
劉氏嗔他一眼,“你說的輕巧,養孩子那麼容易?你現在傷着,還得孫女出去賺銀子。”
“奶,不怕,銀子我會賺,您不用擔心。”姚輕雪安撫老太太,“我不在家,這孩子麻煩您照顧。”
“一家人說這個做什麼,我是心疼你。”劉氏歎口氣,“罷了,養得活一個,就能養活第二個。放心吧,這孩子你不用操心。”
“謝謝奶!”姚輕雪心裡熱乎乎的。姚家老兩口雖然日子過得緊巴巴,但心地善良,劉氏說照顧就一定會盡心照顧芽芽。
今晚她要好好睡一覺。七天牢獄,今日又折騰大半天,姚輕雪累得都要散架了。
哪成想這天夜裡芽芽發了熱。還好姚輕雪警醒,她怕芽芽突然來到陌生地方害怕,所以時不時碰碰她,讓她安心。
大約子時,姚輕雪迷迷糊糊去摸芽芽,小姑娘滿頭汗還熱的不行,她立馬醒了,趕緊叫醒劉氏,背上芽芽去找郎中。
常給劉氏看病的郎中住得不遠,郎中給開了退熱的藥,讓回家煎服。姚輕雪瞧着劉氏臉色也不好,又讓郎中給劉氏也抓了幾幅藥。劉氏沒帶那麼多銀子。
姚輕雪與郎中商量:“叔,這次的藥錢先欠着,我明日去安國公府做事,下月領了工錢立馬給您送來,您看成不?”她家裡怕是也沒有多少存銀了,不然劉氏不會隻帶了十個銅闆。
郎中看她一眼,“成,回去煎藥吧。”姚家什麼人品他清楚,不會賴他藥錢。
回家後劉氏煎藥,姚輕雪用酒給芽芽降溫,折騰到天亮,小姑娘總算退熱了。姚輕雪松口氣,從床上下來時隻覺得頭一沉,差點栽倒。
等緩過來後,姚輕雪仰頭望着屋頂想:要不把那一萬兩花了?她真的很累啊。
“哎!”最終也沒動那張銀票。數額太大,她怕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吃了早飯,換了身衣服,收拾了個包袱,姚輕雪一瘸一拐地去找李通。
李通見到她,“臉色這麼難看?沒睡好?”
“淨做噩夢來着。”姚輕雪撒了個謊。
“别說你個姑娘,就是大男人經這麼一遭也得做幾天噩夢。走吧,我帶你去安國公府。”
李通雇了輛車親自把姚輕雪帶去安國公府,“陳管事,這是我侄女,麻煩您多照應。”大戶人家買人也通過牙人,李通與安國公府的管事早就認識。
陳管事:“放心,主子們從不苛責下人,來咱們府上做事就是享福。”
李通道謝後離開,姚輕雪随陳管事去後廚。路上她悄悄打量四周,心想不愧是國公府,可真氣派。
陳管事把人交給後廚總管,李廚子看看細皮嫩肉的姚輕雪,不滿道:“怎麼招了個這麼嫩的,能幹活?”
陳管事白他一眼,“你想要多老的?姚廚娘跟他祖父學的廚藝,也在旁人家做過廚娘,手藝不差。”
“那可不一定。”李廚子拿了一塊嫩豆腐放在案闆上,“切絲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