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一下。”
妍佳的三四個助理拿着大包小包到了這邊角落準備着。
“好的,不好意思。”
安夕熟絡地讓出位置,拿起自己的小馬紮和小包換到了更遠處。
女主的妝造服裝改了十幾稿終于敲定,已經到了深夜,制片匆匆看了一眼安夕這邊的妝造點點頭過了,這一天的工作算是結束了。
劇組的節奏很快,第二天上午開機儀式舉辦完畢就立刻開拍,安夕領到兩個開機紅包,其他演員都是一個,有點疑惑,拍了照片發給許翊辰。
“為什麼大家是一個紅包,就我兩個?”
“看來你這個角色會go die啊”
“還有這講究?”
“那講究可多着呢”
“臭屁!”
“小闆凳帶了沒,隻要導演沒趕你走,就在他旁邊坐着 ,臉皮厚點。”
“這點臉皮還是有的!”
導演倒是完全不介意後面坐一群小學徒,安夕的小闆凳越搬越近,盯着監視器一看就是一天,許翊辰說的沒錯,做特約和群演是絕沒有這樣的機會的,而從導演的視角近距離看戲确實能把握住很多以往不會注意到的細節,有些演員說話前總是下意識的撩頭發,有些激動的時候會翻白眼,有些對視的時候眼神會飄……
安夕一點點記住這些,練習的時候反複看自己的錄像,糾正掉一些壞習慣。
在劇組揣摩别人的實戰經驗,夜裡回到練習室對着鏡子反複練習餘知的片段,安夕對角色的信心越來越足,躍躍欲試,但拿到通告時還是被劇組的節奏震撼到了,餘知的戲份要在短短三天内集中拍完,雖然總的戲份雖不多,但如此壓縮工期導緻每一天的戲份都非常重,時間被利用至極緻。
由于餘知這個角色活在女主蘇沫的回憶裡,安夕幾乎所有的對手戲都是和妍佳一起,美人美矣,但這些天的觀摩下來,美人的脾氣也不是一般人能扛住的,等到真正開拍前安夕很緊張。
第一場戲在教室拍攝,劇情是幾個女孩傳遞新出的雜志,台詞和動作都比較簡單,安夕早早交了妝,坐在大巴上将劇情一遍一遍在腦内演練。
穿過幾個街區,天邊一排橘黃色消解着瓦藍,街道靜谧,深藍依舊籠罩着整個街區,幾輛早餐車在路口處亮起一盞小小的明黃色的燈,安夕側靠在窗邊,将窗戶打開一點,清晨清冽的空氣呼嘯湧入,保障頭腦的清醒。
喧嚣的人聲突然闖入,已經到了學校,門口擠滿了學生和妍佳的粉絲,燈牌,手機被高高舉起,安夕下車低頭穿過人群,推開栅欄,裡面是另一片繁忙的景象。
新租的場地,所有器材都需要重新組裝,滿地的電線淩亂的鋪開,各組人員穿梭其中為開機做好準備,在場地的盡頭是黑色簾幕搭建起的演員休息室,安夕推開簾幕進去,妍佳斜靠在椅子上,半眯着眼,化妝師的各式刷子在她臉上飛速的掃過,助理蹲在旁邊講解今天的劇本,氣氛似乎比外面更緊張。
簾幕被小心地掀開,一個助理伸出半顆腦袋,小聲地問道:“妍佳老師,外面準備好了,問咱們是否可以開始?”
“催催催,大清早的也不能消停,我的咖啡呢?”
妍佳放下二郎腿準備起身,接過助理遞過來的咖啡,輕抿一口又坐下。
“說了幾次了,這家咖啡味道不對,怎麼一點改進都沒有,讓他們重新送一杯過來!”
助理紅着臉解釋:“昨天反映過了,但他們說原料的分量都是機器量定的,不會出現比例問題。”
妍佳重新翹回二郎腿躺下,說出了在江湖上失傳好久的經典裝逼語錄:
“我喝的咖啡比你吃的飯都多,你懷疑我?”
助理似乎已經習慣了,熟練地蹲下解釋:“沒有的事,應該是店家找借口推脫,我馬上聯系他們再送一杯,這杯要手磨的。”
門口的助理伸長的脖子小聲問道:“妍佳老師,咱們現在能開始嗎?”
妍佳閉上眼睛紋絲不動:“沒精神怎麼開機?”
助理急得往身後看了幾眼,“可是導演那邊在催了。”
妍佳漫不經心回到:“你們失職影響了進度,當然自己去解釋,在我這催什麼?”
兩助理對視一眼,慌亂地跑出去。
安夕看了今天的通告,戲份很多,一天的拍攝的時間已經是壓縮到極緻,如果再磨蹭下去,怕是熬大夜也幹不完,而第二天還有差不多的戲份,忍不住悄悄跑出去跟上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