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怡菲不想再聽遲旭川絮絮叨叨的解釋,拉着他往裡走,安夕慌張地跟上,路過樓梯間順手又掏了個拖把。
沙發上的一群人還在沉睡,遲旭川來不及阻撓,周怡菲将剩下的半瓶酒用力潑到那個男人臉上。
“操!哪個王八羔子眼睛瞎了是吧!”那人跳起來一頓狂罵。
安夕瘋狂張望四周,測算哪條路線跑起來最快。
“喜歡就是喜歡,騙就是騙,大家都是成年人,沒什麼好掩飾的,今天你就當着大家的面把話說清楚,你和他什麼關系。”周怡菲朝遲旭川冷冷地說道。
“操!你誰啊,在老子地盤上撒潑,活膩了是吧!”男人晃晃悠悠站起來,朝着周怡菲怒吼。
“識相就給老娘閉嘴!”
周怡菲的聲音高亢激烈,悲痛與憤怒頃刻宣洩,眼睛誇張地瞪大,一張精制的小臉已經扭曲,那男人硬是沒敢再多說。
“說吧。”轉身看向遲旭川已是滿臉淚痕。
“我們結束了。”遲旭川面無表情的說道。
“你說什麼?”周怡菲刻意掩飾着顫抖。
“我說我們結束了,周怡菲我沒興趣陪你玩那些自我感動的把戲了!”
“自我感動?怎麼?這些年你跟我在一起隻是為了做隻騙錢的鴨嗎?”
最後的理智喪失,周怡菲朝他嘶吼,似一個倔強的孩子,試圖用撒潑赢得寵愛。
“大小姐,我真是受夠你的矯情了!有個厲害的爹,乖乖做個公主不好嗎?矯情什麼要學人家打拼?耗在你身上這些年算我倒黴,您這尊大佛我是供不起了,求求您也别來纏着我了好不好!”
眼影的珠光在彩色的燈光下熠熠生輝,卻未能增添半分神采,周怡菲眼裡一片空洞,她轉身往外走。
“站住,砸了我的場子就想走啊!”
男人站起來吆喝着人攔下,遲旭川在他身邊求情,安夕抄起兩根棍子胡亂揮舞,還好這些人一個個喝得爛醉,戰鬥力為零,沒幾下就倒了一片。
形勢一片大好,安夕趁亂猛掃了幾下遲旭川,痛快!
周怡菲自覺坐上了副駕駛,将一衆玩偶全部扔掉,關上車門嚎啕大哭,安夕一路安慰一路戰戰兢兢地開車。
“我矯情?他憑什麼說我矯情!”
“不矯情,不矯情,是他不配!”
“資源?他怎麼不想想我給他拉了多少資源!又有多少資源被他親手毀了!為了一個雜志拍攝,配了一個團隊陪他到國外,他硬要倒時差休息,不願意配合人家開工,結果對方也是個硬脾氣,直接帶團隊回國,按合同這完全是他遲旭川違約,除了賠償違約金還要負責雙方的差旅費,我都給他掏了,還傷了幾層關系。他呢?抱怨一個人在海外害怕,被雜志方欺負,又是身體不舒服又是不想折騰回國,想要原地休整一段時間,我二話不說飛到國外陪他休假,到底是誰矯情,矯情又怎麼了!還不是因為愛嗎?”
“他矯情,還賤!”安夕聽得氣憤。
周怡菲遲疑了一瞬,似有些不舍這番評價,喉嚨生澀,抽抽嗒嗒地繼續訴說這些年和遲旭川的點點滴滴。
“阿康整天說我戀愛腦,為男人犯傻,看不穿他的把戲,我不是看不穿,我隻是不在乎,他想拿資源我幫他,他任性不配合拍攝我可以去解決麻煩,慢慢地總會變好的,我從17歲就認識他了,我1/3的人生都是和他在一起度過的,我爸媽都沒陪我這麼長時間呢,我就想和他一直走下去,有錯嗎?”
周怡菲靠在窗邊哭得心碎,平日裡傲嬌的小公主,撕去了霸道的外表,内裡卻是個缺乏安全感的孩子,渴望的是一個安穩可靠的家。
“愛沒有錯,錯得是辜負愛的人,你一定會遇到真正愛你的人。”
安夕停下車輕聲安慰,周怡菲哭累了,嘶吼了一夜,挂着淚沉睡了過去。手機不停地在震動,是阿康,當事人鬧完一通睡了,有人怕是要熬幾個通宵了,安夕沒敢耽擱,一路狂飙回橫店。
“姑奶奶,我的祖宗,你真是誰得場子都敢砸啊,你不如殺了我解解氣!我這都什麼命啊!!!”
阿康費力地背起周怡菲,嘴上沒歇,一路絮絮叨叨抱怨,安夕看着兩人回了房車松了一口氣。
精疲力盡回到出租屋,樓道裡一個熟悉的身影。
“上哪去了?”許翊辰跨着大步走過來。
額,下午溜的太快,忘了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