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阮葙甯内心欲哭無淚,沒有絲毫的憶往昔峥嵘歲月。心裡隻剩下殺殺殺,天殺的,地殺的,宗祖十八代殺的,明天修真界就爆炸!
言語有些過于粗俗,不好意思了,各位。
步子漸漸邁不開了,身上的粗布麻衣也被汗水浸透,阮葙甯心累,身子更累。
不得不停下步子仰頭看去,還是無盡的階梯,一眼望不到頭。
“三個時辰,三百級天階。”靳相柏腳步輕輕走到她身旁,側臉看了她一眼,見她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溫和地說:“小師妹,這煉體的天階對從未修習過術法的普通人來說,每踏上一階都備受煎熬。你第一次就能堅持踏上三百級,日後多多練習,一定會登頂的。”
“啊?我才走了三百級?”阮葙甯隻覺得腦子發暈,大口喘息了好多次,才稍稍好一些。
靳相柏趁着她休息的間隙,再次擡手捏了一個響指。下一瞬,阮葙甯隻覺得身子一輕,一時忍不住往後仰去,想要倒頭就睡。
迷迷糊糊間聽見靳相柏喊了一聲什麼,霎時她身子猛地騰空而起,昏沉的意識瞬間又清醒了。
靳相柏依舊是步履平緩地往上走去,雙手負在身後,優哉遊哉,十分惬意,像是出門郊遊的。
察覺到她的目光,他微微側臉,和煦淺笑,“今日就先打個樣吧,倒也不需要你一蹴而就,量力而行即可。”
“……大師兄。”
“嗯,你問。”
她心中有惑,隧問:“大師兄,五行宗除了我們幾個親傳,真的連個外門弟子都沒有了嗎?”
“嗯,一個也沒有。”
她又問:“大師兄,那你是幾歲入了五行宗的?”
“二十。”
“哇,二十歲,短短兩年就是化神中期的高手了!”這下是真的不得不驚歎,居然短短兩年,達到了别人幾百年的修為。
她大為震驚,立即追問,“大師兄,那你是怎麼修煉的?是不是跟書上說的一樣,突然得到了什麼奇遇,有高人指點,然後一飛沖天,打遍天下無敵手!”
“啧,你玄幻小說看多了?做什麼白日夢呢?那機緣要是真能随地一抓一大把的話,我早就飛升成仙,與天地同壽了。還用得着,在這兒坑蒙拐騙?”
她作勢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那你是怎麼一路進階這樣快的?”
“引天雷。”
“啊?”
“我原本也不是這樣進階的,剛開始修煉的時候,老實本分多了。”靳相柏回憶往事,不由得發笑,“那時候,我隻能自己摸索着修煉。沒有師父指點,沒有長老護法,不慎落入一個雷劫秘境,被大大小小的劫雷打個半死。原本以為,人死了就死了。不成想原本平平無奇的五靈根被劈碎,竟然置之死地而後生,突生了極品變異雷靈根。”
“所以?”
他點頭,“所以,我學會了引别人的天雷劈自己,然後吸收掉一部分,還有一部分吸收不了的,就用來淬體。”
“……”
“我造風筝,不是不務正業,隻是想着如何能造出一個既引雷又能防劈的東西。到時候,讓大家都試試如何引雷劈自己,然後淬體。”
他說的有道理,但阮葙甯不覺得這樣對修為提升和劍法精進有幫助。
“大師兄,這個引雷劈自己的法子,是會死人的吧?”
靳相柏點頭,理所應當道:“當然。活着算命大,死了算倒黴。”
“……”
天就這麼被他聊死了,他可真是個會掃興的人啊。
話題不了了之,阮葙甯這會兒懶懶地翻了一個身之後,才發覺自己好像是飛着的。
擡手拍拍自己身下躺着的東西,靳相柏立馬嚷嚷,活像阮葙甯揍了他媳婦兒。
“下手輕點啊!我的祖宗!我可就剩這一個壓箱底的風筝了,你悠着點吧!”
阮葙甯:“……”
阮葙甯:“…不是說五行宗範圍内禁止禦劍飛行嗎?你的風筝怎麼還能飛起來?”
“隻是禦劍飛行而已,不管用靈力禦風而行的事。”
說的有道理,是也是這麼個理,完全沒問題啊。
但是總覺得哪裡怪怪的,靈劍好像也是用靈力飛的吧。
“這護山的禁制被我改過,所以我說什麼就是什麼。”
阮葙甯:“……”死裝哥。
“嗯?”
阮葙甯立即谄媚地說:“嘿嘿,大師兄,我在心裡誇你英明神武,蓋世無雙。”
“我聽見你罵我了。”
阮葙甯:“……”
“既然如此,那師兄便送你一程,遙祝你振興宗門,發光發熱。”靳相柏又一次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
阮葙甯心中瞬間升起不安,一股寒意襲上心頭。果不其然,瞬息之間她就被靳相柏提着後衣襟。
靜候片刻,待他單眼瞄準好巅峰之際的宗門樓閣。
然後,他使出自己的洪荒之力,将人如丢鉛球一樣,猛地擲出。
瞬間,阮葙甯快速化作一顆閃亮的流星直逼宗門内,樓宇環繞間那片看着最是寬敞的地方。
“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