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扭臉看他,努努嘴,“煤球,你話好糙。”
“我不叫煤球!我叫千帆!”他一發怒,渾身的黑毛全都炸了起來。
“煤球?他叫煤球?”阮葙甯指着時徑微頭上龇牙咧嘴,渾身炸毛的貘豹,驚詫道:“哇塞,居然叫煤球。”
“啊!阮葙甯!”他大叫一聲,聲音尖銳。
阮葙甯沒理會他的叫喊,當即也把淩兒放出來透透氣,雙手托着她,給時徑微和辛夷仔細看看,“這是我的靈獸,她叫淩兒。”
現在,二人才近距離看清楚她的真面目,登時倒抽一口涼氣。
好可愛!
難怪驚竹的鼻血能飛飙出去,原來是見到了此等人間萌物,真的好可愛!
“好可愛的靈獸啊。”時徑微剛伸出手,就被一隻白皙稚嫩的小手捉住了手腕。
“不許摸她。”
千帆不知何時化作人形,一身黑衣高馬尾,還是那副傲嬌的少年模樣,臭着臉拽住她的手,不許她去摸阮葙甯的靈獸。
時徑微蹙眉看他,心裡快速升起一個小陰謀,眼眸一轉,故作責怪道:“我摸你腦袋,你又不樂意。”
“摸摸摸,□□。”千帆直接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頭上,豎起兩隻豹耳,像放棄了什麼似的,紅着臉别扭說。
時徑微:“!”
看好友都有自己的靈獸,辛夷滿眼羨慕。所以她伸出了邪惡的雙手,一手撸千帆的頭,一手去揉揉淩兒的腦袋,登時心滿意足。
淩兒邊被揉腦袋,邊看千帆。半晌,她回頭看阮葙甯,似乎是想要确定什麼。
阮葙甯笑而不語,隻是一味地點頭。
淩兒即刻變換臉上的表情,眸子又一次變為金色的豎曈,陰沉着臉。
她趁千帆被摸頭,沒察覺的時候,猛地從阮葙甯懷裡蹿出,飛撲到他身上。然後,猛地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咬在他的胳膊上。
千帆吃疼反應過來,立即避開時徑微和辛夷撸毛的手,揮着自己被咬的胳膊和胳膊上的淩兒滿院跑,想要把她丢下來。
“啊——!疼疼疼,你快松嘴啊!”
“小白蛇,快松嘴啊……”
“……”
直到看見倆靈獸一路蹿到了溫傲雲的屋舍門口,驟然響起哐當一聲,溫傲雲的房門被猛地拉開。
千帆腳步猝然停住,目光鎖定邁步而出的俊逸青年,一身粗布麻衣,及腰的長發高束,緊繃的臉上看不出絲毫外露的情緒。
但是,他人高馬大的,居高臨下看倆人,實在太有壓迫感了。
不過是聽見門外喧鬧不斷,開門就看見一個頭頂豹耳,身着黑衣的十三四歲少年和一個咬着他胳膊,人首蛇身的白發蘿莉。
兩隻靈獸驚愕地看着他,他繃着的臉悄悄龜裂出一條縫隙。為了繃住人設,他直接動手,左手拎千帆,右手拎淩兒。
“你倆很閑嗎?”
千帆典型的吃軟不吃硬,見他冷臉,忙不疊化作黑貓,随便他拎着。
淩兒定眼一瞧,果然是他!
那個在秘境裡偷吃了她守了千年靈植的老東西,還喊冤說自己是四階神獸寶寶,可惡!
霎時間她就不淡定了,雙手不停撲騰,龇牙咧嘴地擺動着圓滾滾的蛇尾,指着千帆怒罵:“溫師伯!就是他,就是他這個老東西,偷吃了我化形的靈植,害我不能完全化成人形!”
千帆緊閉眼睛,擡起爪子捂耳朵,主打一個不聽不看。
“待會兒,就拎着他去飯堂接受審判!”
溫傲雲雖然對淩兒說的溫師伯很受用,但看他裝死這樣,還是輕嗤一聲,遂擡眸看向院裡站在一塊的三人。
他特地将目光落在時徑微身上,想看她如何解決現有的問題。
“淩兒就是那條大白蛇?!”猝然聽見她難以置信地說。
辛夷沒見識她被蛇追得四處亂蹿的場面,滿臉詫異,“什麼大白蛇?什麼化形靈植?你們還刷了什麼我沒聽過的副本任務嗎?”
阮葙甯又聽不懂她的最後一句了,但是她會把話題掰回正軌啊。
“呃,原來淩兒不會是去走親戚,而是去追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