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隻是過來打聲招呼,突然就招緻庭霧一聲驚吼。
此刻的她,疑惑的要命。
符葙妤見她終于從虞七的靈海出來,兩眼放光,猛地一個翻身高高躍起,動作迅猛蹿到她身邊,幫她将肩上扛的人和魔都卸下來。然後,毫不在意四周的目光,抓着她的雙肩,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連根頭發絲都不放過。
“哦,我的甯甯,你是去逃難了嗎?”符葙妤關心道:“看看你這副灰頭土臉的樣子,沒受傷吧?”
阮葙甯不懂她這是怎麼了,隻是乖乖地搖頭。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沒出來都吓得我陰暗扭曲爬行了。”她理了理阮葙甯散亂的頭發,“解決了嗎?”
阮葙甯乖乖點頭,“都解決了。”
“解決了就好,解決了我們就趕緊回去吧。回去晚了,保不齊那隻綠茶猴還能說出什麼茶言茶語的話。”
作為一個資深牛馬,符葙妤的變臉很強。但作為一個卷王修士,她的變臉更是強上加強!
阮葙甯:“……呃,師姐,你不問問辛夷嗎?”
“哦,對了,我們的大金主怎麼樣了?”說着,她有模有樣的轉換目标,忙蹲下身去看辛夷。
然後,她二話不說就往辛夷嘴裡塞了兩顆回春丹,再出于人道主義,往一旁的揚靈嘴裡也塞了一顆。
最後,自我陶醉一番,自己真是個救苦救世的大善人啊。
阮葙甯看她自我陶醉,遂側臉瞥了一眼,還躺在地上睡大覺的虞七,先前擔心他,這會兒已經完全不擔心了。
他吃嘛嘛香,睡着就跟死了一樣,擔心個屁。
默念口訣召回弦月,自然隐于手中,符葙妤隻是陶醉過後,見她收了自己的本命靈劍,詫異:“你進入虞總的靈海,又沒帶上自己的本命靈劍,是如何全身而退的?”
“哦,他靈海裡放眼望去全是朽木枯枝,我随手薅了一節枯枝,化劍使了使。”她說的半真半假,符葙妤辨不清,所以選擇無腦相信。
趁着其他人沒反應過來問阮葙甯有關靈海和阿飄的事情,她先問了。
她拽着阮葙甯衣袖,将人不着痕迹地拉遠了許多,才開口詢問。
“對了,小師妹,我還有幾件事情要問你。”她笑容得體地眨了眨眼睛。
“你問。”
符葙妤:“那個,進入傳送陣之後,你去哪了?怎麼會和虞總一塊出現?他怎麼突然就反水打你啊?還有在外面的時候,那兩隻阿飄都認識你嗎?我好像聽見有個阿飄叫你師叔,他為什麼要叫你師叔啊?”
“哈哈,我被牧前輩拉入了他的蜃境,虞總也一塊被拉進去了。在蜃境裡,牧前輩一直說我學師祖,說我東施效鼙,還讓那個器靈揍了我一頓。”
“嗯?!”關鍵詞觸發符葙妤的條件反射,她登時憤懑不平,“他還讓人揍你了?他憑什麼越權揍你?真是臭不要臉的老東西!”
阮葙甯贊同地點點頭,“幸好當初第一次進入魔域的時候,得到二代祖師送了我一枚青玉佩。秘境那次,我渡雷劫,一個不小心把那個通往魔域的傳送陣給炸毀了,二代師祖順勢逃出,神魂就附着在我腰間的青玉佩上。”
她擡手撓了撓頭,讪笑道:“那個,虞總說我帶着師祖的本命劍,牧前輩隻識物不認人的,就讓我大膽一點。二代祖師也同意了,應該算是我們仨合起夥來诓牧前輩的。”
符葙妤:“……?”
她猛地深吸一口氣,語重心長道:“虞總這麼缺德,師祖她老人家知道嗎?”
“呃,大概,也許,可能,應該是知道的吧。”
阮葙甯幹巴巴地笑出聲,“诓了他之後,他就把我們都放出來了。轉頭就看見幾位别宗師兄被抓,虞總就提議讓我當俘虜。但是,他那個時候,好像就被魔君搶奪了身體,想要殺我什麼的……”
“好慘,好可憐!”符葙妤看她這幅乖巧的模樣心軟軟,擡手撸了撸她柔軟的頭發。
“也不是太慘,至少,那個魔君已經被虞總那個撿漏王幹掉了,我們得以全身而退。”
符葙妤單手捂着心口,抿了抿唇,盯着她看了半晌才說話,“你肯定被打慘了,千萬不要學懂事的孩子,出門在外,向家裡報喜不報憂。你有我們這麼些師兄師姐罩着,就該把心裡的委屈都說個清清楚楚才行,讓我們給你報仇才對!”
“啊?”阮葙甯不理解,所以有些為難地說:“師姐,這樣豈不是太沒出息了?”
“出息?你一個小孩子要什麼出息?你能平安健康的活着,不怨天尤人,不傷天害理,就已經很有出息了。”
她說恨鐵不成鋼也不算是,不過心疼占多數,遂擡手用食指戳戳阮葙甯的腦瓜子,“小小年紀,你怎麼老氣橫秋的?現在正是玩的年紀,你當什麼卷王,虞總那個扒皮讓你當,你就上當了。瞧瞧你都快被人揍成孫子了,等回去之後,第一個拿玄劍宗的開刀。看來後铮那死猴子隻揍驚竹是有原因的,我悟了。”
“……”阮葙甯看着她半臉幹涸的血迹,一時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安慰安慰。
斟酌了半晌,她才嚴肅地說:“五師姐,你要不施展一個淨身術呢?”
符葙妤很聽勸,當即掐訣默念,給阮葙甯施了一個淨身術。
阮葙甯:“……”
她皺着小臉,對符葙妤就是擡着手從上往下好一頓比劃,到嘴邊的詞又屢屢被推翻,最後隻能幹巴巴地吐出一句。
“五師姐,要不,你先洗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