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隻一次的心動……
陸歸舟的這句話不住的在胡乩的耳畔回響……
面對橠白,他無疑甚是心動,因為橠白是那般寶貝的一個參娃娃,可是他卻不敢似陸歸舟那般,信誓旦旦的承認自己這一生隻心動這一次,因他在遇見橠白之前是沒少遇到心動的母狐狸的,但盡是一夜春宵,過了便罷了,而橠白,無疑是他迄今為止,最為心動的一個而已……
那姑娘見橠白與陸歸舟已然走遠,而胡乩卻仍是恍恍惚惚,心中着急,便再次開言哀求起了胡乩。
胡乩聞聲回過了神來,掩飾一笑,便繼續為那一衆前來求符咒的姑娘們動起筆來。
橠白與陸歸舟不做耽擱,一路徑直回去了縣衙。
甫一回到縣衙,二人便一頭紮進了書房,再不曾出來過。
将那文解同折子搶走的折子一并整理好,便到了午膳之時。
方才的一番波折,橠白俨然已是沒了用膳的心思。
陸歸舟亦是如此,但卻不忍橠白餓着肚子,索性便到膳房去用食盒将菜肴裝了回來,二人在書房一并用。
陸歸舟前去了膳房,書房之中便隻剩下了橠白獨自一人。
她自落座在自己的書案前,隻覺着胸口是一陣憋悶,忍不住站起身來,來至窗前,擡手将窗子一推,迎着拂面春風透透氣。
方才的種種并未能在橠白的心中雁過無痕,讓她忍不住的回想,又忍不住的胸口發悶……
橠白心中,有兩處不解。
一來,世人為何會如此看重容貌嗎?有了美貌就能逆天改命嗎?再說那張婉兒的事,沒有美貌便被百般薄待,有了美貌便能趾高氣揚?
二來,是她自己當真生的好看嗎?方才那姑娘怎會如此形容于她?
正如此想着,陸歸舟提着食盒回到了書房之中。
橠白聞聲,收回了自己神遊的心思,坐下來同陸歸舟一并用膳。
菜肴依舊是橠白喜愛的絲瓜與黃瓜,但橠白卻是一副無心飲食的模樣,拿着筷子不住的攪動着碗裡的米飯,卻遲遲不見往嘴裡送上一口。
陸歸舟見她這般,不覺一陣心疼,猜想着她大抵是因着方才被那姑娘給胡亂怼了一通而心生不快,遂執起筷子,夾了幾片清炒絲瓜到了橠白的碗中,以此示意她莫要想了。
橠白正出神,蓦的視線之中多了一抹碧綠,她定睛一看,順着筷子便瞧上了陸歸舟的俊顔,心頭一顫,話已是先一步出了口:“阿舟,我……”
話說了一半,橠白又猶豫不決的緘了口。
陸歸舟瞧着她這欲言又止的模樣,不免得擔憂不已,忙将筷子一放,便道:“怎了?”
橠白瞧了陸歸舟一眼,索性問道:“我當真生的好看嗎?”
陸歸舟聞言一愣,他是萬萬沒想到橠白會問他這樣一句話,更沒想到的是橠白竟然對自己的美貌全然不知情……
遲疑了一瞬,陸歸舟連忙說道:“當然!你怎會如此疑問?”
難不成橠橠日日對鏡梳妝,都未曾發覺自己生的好看嗎?
橠白确是從未覺着自己生的好看,确切的說她對于美醜并無甚的認知,因她非人,并不懂得人間對于美醜的劃分,隻覺着千人千面就該是千姿百态,重要的是人的德行與心性,就猶如她今日裡對那姑娘所說的那般,可是未曾料到,竟然被怼了一番。
而若非今日裡被那姑娘怼了一通,橠白仍未意識到自己生得了美貌。
橠白并未接着陸歸舟的話,沉默了片刻,最終微歎了口氣,言說道:“随便一問,用膳吧!”
随即,她執起筷子将陸歸舟所夾的那一筷子絲瓜送入了口中。
陸歸舟見她就此作罷,猜想着她大抵是因着那姑娘的怒怼而心中不舒服方才有此一問的,怕追問下去會愈發惹她不快,便就此作罷,未再繼續追問,依言用起了飯食。
橠白用膳,味同嚼蠟,心中左思右想堪比風起雲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