橠白咀嚼的動作稍頓了頓,目光回到了陸歸舟的俊顔之上,怎麼陸歸舟好像格外愛吃她吃過的東西?是她咬過的格外香嗎?
橠白略有些疑惑,全然不知于陸歸舟而言,的的确确是這樣的。
橠白碰過的任何東西都會沾染上她的味道,于人還是動物而言,都會随之帶來一股子誘人的味道,但卻無甚明顯,讓人無法形容。
陸歸舟不知是為何,隻當是因為愛意罷了。
陸歸舟咀嚼着,再次用果叉叉起了一塊香瓜,喂到了橠白面前。
橠白回過了神來,探頭吃下了陸歸舟再次喂過來的香瓜,随即也拿起了果叉來,叉起了一塊香瓜喂給了陸歸舟。
陸歸舟微微一怔,似是有些意外,随即目光自橠白那執着果叉的粉白柔荑一路看了過去,自己的手方才喂食過橠白之後尚且忘了收回,此時正執着果叉停留在了橠白的唇畔,恰在此時橠白的手又因着想要給他喂食而伸了過來,二人的手皆在對方的唇邊,這姿勢乍一看去,倒像極了那新婚之夜夫妻二人吃合卺酒的架勢。
一想到此處,陸歸舟的唇角是揚的愈發高了,他亦是探過了頭去,一口吃下了橠白喂過來的瓜果。
橠白含着果肉嚼嚼嚼,粉粉的腮幫子一動一動,頗有幾分像那屯糧的倉鼠。
陸歸舟的笑意更甚,直将橠白笑的滿眸不解。
她撤回了手,問他道:“你作甚一直瞧着我笑?”
陸歸舟笑意直達眼底,他咽下了口中的果肉,回答道:“我是覺着你我方才的姿勢,像極了在飲合卺酒。”
“合卺酒?”橠白眸中的不解之意更甚幾分:“合卺酒是甚?”
陸歸舟微愣了愣,卻也并未做甚的懷疑,想着姑娘家不知合卺酒也在所難免,随即便以果叉叉着瓜果做例,身體力行的與橠白演示了一番。
橠白滿眼好奇的看着,隻見陸歸舟那強勁的手臂一伸一挎,便與自己的藕臂糾纏在了一處,好似鎖鍊一般。
而後,二人交纏着手臂,吃下了自己手中的瓜果。
橠白初次見識到這,隻覺新奇無比,宛若那小娃娃識得了新奇遊戲一般,拉着陸歸舟試個不停。
瞧她如此興緻高漲,陸歸舟滿眼寵溺,便陪着橠白你喂喂我、我再喂喂你,玩的好生不亦樂乎。
玩了半晌,那兩盤子瓜果便進去了二人的肚子裡。
橠白心滿意足的籲了口氣,将果叉丢回了空盤中,贊道:“這合卺瓜當真是美味!”
合卺瓜?!
陸歸舟微愣了片刻,随即笑出了聲來,這個粉團子,還當真是會取名字
窗外的雨聲滴滴答答,似是沒有要停的意思。
陸歸舟擡眼瞧了瞧時辰,見時候不早,便收了盤子,盥洗就寝。
按照先前預設那般,橠白上了床,陸歸舟上了榻,雙雙躺了下來,卻又是雙雙側目而視,對望着彼此。
視線交彙的一瞬間,二人又不約而同的轉過了身子,隔空面對着面。
橠白的腮頰飽滿軟糯,側躺在枕上之時臉肉被擠得凸出了一團,直看得陸歸舟心癢難耐,甚是想要伸手戳上一戳。
但如今他二人之間有這個距離,他總不能專程起身隻為去戳一戳橠白的臉蛋兒吧!
瞧着這般模樣的橠白,陸歸舟微笑了笑,柔聲道:“睡吧!”
“嗯!”橠白應了一聲,随即閉上了眼眸。
陸歸舟戀戀不舍的又瞧了橠白兩眼,這方才閉起了眼眸。
不多時,二人雙雙入了夢。
然而,二人都睡的不甚安然。
橠白雖是被陸歸舟拿着合卺瓜一岔,暫且忽視了陸歸舟那高大身形睡在榻上會略顯逼仄一事,但以往的日子裡,她是被陸歸舟抱慣了的,如今二人分開了睡,她雖是解了暑熱之困,卻甚是不習慣。
入夢之前,橠白還覺着陸歸舟就在身旁,不會有甚的影響,可入了夢,她便習慣成自然的覺察着不對勁兒,下意識的左右翻滾,尋找着陸歸舟。
陸歸舟半夢半醒間,聽覺竟格外的敏銳,他耳聞橠白滾動間涼席的窸窣聲響,當即便清醒了過來,即刻便轉過了頭去,一眼便瞧見了左滾滾右滾滾的橠白。
橠白生了圓團團肉嘟嘟的模樣,當下又身着一襲盈粉色寝衣,整個人瞧上去愈發像一個大粉團子了。
陸歸舟瞧着她這可愛的模樣,俊顔之上止不住的笑意。
他見橠白仍是在滾了幾滾,仍是沒有停下來的征兆,便坐起了身來,蹑手蹑腳的自軟榻上下來,趿上鞋子悄無聲息的移到了床畔,随後坐下了身來。
橠白聽覺敏銳,自陸歸舟一落座她便醒了來,但卻并未貿貿然的出言,而是選擇了繼續裝睡,因她心中甚是好奇,陸歸舟如此這般之後,會再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