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白甯杭是秀城最為知名的人族,雖産業規模不大,但影響力不可忽視。”
“殺雞儆猴,就要挑她這種人才見成效。”。
同伴不靠譜,疾裡便自覺地挑起大梁,“老族長不願理會這些事也罷,我等年輕一輩應當為其分憂。”
他趾高氣昂地指揮:“既然夷岚遲遲不作為,這幾日,就請諸位做出些實績吧,鹿族長想必沒有異議。”
狐智無聲勾唇,蛟巳小心翼翼打量鹿旋陽。
鹿旋陽微笑:“既然疾裡族長都發話了,自然聽從。”
“那人族有律令可倚,又因賭約備受矚目,需切記,我們動手也得慎之又慎,以免被夷岚抓住錯處。”
“她雖歸順我們,但也得加以防備,到底是帝都的人。”
疾裡說得是慷慨激昂,餘下三人也看他更像是跳梁小醜。
五族會散。
疾裡揮袖,昂首挺胸地離去。
鹿旋陽緊随其後,隻是離去前不動聲色地瞥視身後的蛇與狐。
“疾裡這隻蠢貨。”蛟巳氣鼓鼓地亦步亦趨跟着狐智,“他自己要動手就去,憑什麼命令我們也要一起。”
狐智冷笑:“你和疾裡半斤八兩,何苦彼此刁難,蠢貨間更要報團取暖。”
蛟巳氣得臉頰泛起細密的鱗片。
鹿旋陽将這一幕收入眼中,若有所思。
幼稚園每兩周一休,園生無需前來上課,教習也趁此時間反思教學。
白甯杭則趁着這時間又和素耳墨耳一起培育蒿蘭。
這植物真是嬌貴異常。
見不得一點兒陽光,卻又極喜月光,若得充足月光便長勢喜人,每三日即可收割一次。
蒿蘭一般生長在野外地勢極高的泥潭裡,遇月光照拂便伸出葉片,日升則鑽回泥裡。
墨耳嘗試過模拟野外的生存環境,壘出高高的土堆,和水做成泥潭。
然而蒿蘭種子卻在土裡面發了黴。
“明明地勢高,怎麼還能有泥潭?”
安寝時,想不明白的白甯杭趴在床榻上,将凜月正在寫的山川志副稿翻得嘩嘩響,企圖找到蒿蘭野外環境的成因。
睡在一旁的凜月解釋:“這書裡可沒寫成因,我猜測或許是土質因素,表層泥土松軟,而内層的泥土疏水性較差。”
“蒿蘭喜水但不能被水淹,你興許可試試在洞穴裡裡種植,距離地面有一定距離,土壤裡濕氣充足,也不至于被水淹。”
得了建議的白甯杭立馬和素耳墨耳在山腳下挖出小型洞穴。
結果種子又幹死了。
“這是在種植物嗎?這是在伺候祖宗。”白甯杭捧着種子屍體欲哭無淚。
怪不得野生蒿蘭少,人工種植的也又少又貴。
一連失敗兩次,更加激發了白甯杭的鬥志。
整日不是翻書鑽研,就是挖土測試不同土壤的疏水性。
終于在今天,她想到了萬全之策。
“種在水上?”
素耳墨耳聽了白甯杭的想法,不可置信地豎起耳朵。
白甯杭堅定地點頭:“沒錯,我們就種在水上。”
她大手一揮,直指不遠處波光粼粼的靜波潭。
“我們先造出小型木筏,在木筏之上先鋪一層吸水性強的黃黏土,再鋪一層疏水性中等的泥土,而在最上面鋪上細密的黑土遮擋陽光,将其放入水中即可。”
素耳墨耳眼睛亮亮,忍不住拍手:“園長好聰明。”
事不宜遲,白甯杭當即開幹。
兩隻兔妖也鬥志昂揚,捧着泥巴就要開鋪,“園長,木筏呢?”
轉頭一瞧,女子正在鋸竹子。
“園長,你要做竹筏?買來不是更快嗎?”
聞言,白甯杭語重心長,一副摳搜長輩樣:“傻孩子,要錢的。”
“啊……園長,我們園裡已經沒錢了嗎?”兔妖們聲音顫抖,耳朵耷拉。
“是不是園長把錢都拿去賭了?”
素耳激動地沖到白甯杭面前,“我早就聽說了,說園長你沖動地跑進賭館,押了十萬靈石賭赢。”
“那怎麼辦?”墨耳憂心忡忡,“該不會沒等到三月後,幼稚園就垮了吧?”
“你們胡說什麼呢?能不能盼點好的?”白甯杭不客氣地掐住他們的臉頰,“錢自然有的,但也不能亂花明白不?”
“萬一我們又失敗了,起碼沒造成多少損失。”
素耳墨耳揉着發疼的臉頰,“園長,咱們也不能才開始就想着失敗。”
白甯杭:“……咱們還是認真幹活吧。”
兔妖點頭。
倏忽,一聲高亢的尖叫聲響徹整個靜波潭,吓得素耳墨耳揚了手中泥巴就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