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還是覺得他看上去太年輕了。好像和我們也差不了幾歲,而且從外表上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會是演員。”
“是啊,我看恨不得全學校的女生都一睹風采。”
他們嘀嘀咕咕的繼續說。不過聲音壓低了不少。
在課堂的最後一排坐着一個男人。他穿着考究華麗,氣質出衆,看起來和周圍的學生簡直不像是一個世界的人。
他的臉出奇的漂亮,是那種世俗世界可以相信出最漂亮的臉。
道林.格雷觀察着台下的教授。
“詹姆斯.莫裡亞蒂。原來,真是千變萬化的變色龍,是我小看你了。”
專注授課的金發青年,看起來文質彬彬,容貌秀美,謙遜儒雅,和那個叱詫風雲的怪物截然不同。
每一個細節都修改的恰到好處。
他換了着裝風格,将銳利豔麗的五官修整的随和了些。改變了口音,換上了不引人注意的身份。
一切看上去如此的正常。
隻有同樣擅于僞裝的人才會覺察出來。
*
白玫瑰教堂附近的小院裡傳來了敲門聲,半夜十一點,街道上沒有聲響。棕色頭發的女孩套上一件大衣,一件皺皺巴巴質地很差的衣服,起身去開門。
伊諾拉這半個月在白玫瑰教堂附近生活,容易打扮成占蔔師。她租住在一間小公寓裡。和兩個女孩子合租。
一個女孩在工廠上班,碼頭的工廠,明天早出晚歸。從來不輪買東西,攢錢準備做生意。
一個女孩是低級的交際花,之前是演員。現在靠着老情人生活。是個大手大腳的美人。要是不亂花錢,她原本可以去好一點的地段生活,可以住獨立的公寓。
生活習慣截然不同的三人,關系卻不錯。
伊諾拉的演技不錯,這兩個姑娘都沒有發現她有任何的異常。權當是一家人。
伊諾拉知道準是叫伊麗莎白的女孩回來,她是個高挑的紅發女郎。
“要喝酒嗎,我還帶了些甜品回來。”
“這麼晚了很危險的。”伊諾拉搖搖頭,她開門讓女孩進來,見她穿的單薄,又将披在身上的大一套在女郎身上。
“是有些危險,剛才回來的時候我感覺巷子裡有人,還好我走的快。”
“報紙上的事情你是一個都沒有看。”
“何必當真,說不定是來吓我們的,他們認為是我們這類人敗壞了倫常,是我們讓整個倫敦成陷入了黑暗。”說着,伊麗莎白打了個酒嗝。
伊諾拉聽出她過得不好,今天晚上準沒有發生好事情。
“我真看不出,自己會愛上一個傻瓜,他還是執法官呢,自己還不是在外面找了我,結果還大放厥詞的瞧不起女人,特别是我們這樣的人。”伊麗莎白将胳膊搭在伊諾拉身上,她的個頭太高了,就連稱得上高大的伊諾拉在她面前都顯得嬌小了幾分。
“不對,我說錯了。是我,你們和我不一樣。”
“快進來,什麼一樣不一樣的。我給你燒了熱水。”
另一個在工廠做工的女孩推開門,揮手。
她是個矮個子的金發女孩,從來不打扮,是個樣貌平平的熱心腸女孩。
“好吧,我們都一樣。”伊麗莎白說。
伊諾拉将女孩帶會屋裡,她又走到院門口,加了一道鎖。
“沒有人可以在我面前傷害我的女孩們。”伊諾拉暗暗的發誓。
烏雲遮住了明月,空氣裡彌漫着鐵鏽味,貧民區充斥着罪犯。這裡是遠離文明的地方,殘忍的獸性在這裡發酵。
在很多人眼中,罪惡是本該發生的,是上帝對人的處罰。
惡魔不過是上帝的打手。
罪惡,罪惡。
誰會在意呢?
在日不落帝國裡,最大的原罪是貧窮!是生為女人。是不小心成為弱者。流淌着藍血的貴族,即便是不堪的惡魔也會是上帝的使者。
在街角的黑暗中,流淌着最最貴血脈的男人興奮的注視着街巷。
她尋找着獵物。
女人和月亮相關,她們天然就是女巫。
獻祭女性,就可以獲得權力,永恒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