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成親麼。
既然是假成親……隻是單純為了離開幻象,好像也還行?
想通此節後,葉雲溪迎着甯霜塵的目光走了過去。
喜床上擺放着兩身喜服,顯而易見,一身喜服是新娘子的,另一身喜服則是新郎官的。
新的難題出現在他們面前。
他們兩個都是男人。
這要怎麼穿?
兩人對視了一眼,甯霜塵提議道:“猜拳?”
猜拳?
這個可以。
這個簡單。
葉雲溪毫不猶豫應道:“行。”
在雲岚宗的時候,他私下沒少和師兄們一起賭靈石,自然也玩過猜拳遊戲,基本上十次能赢八次。
因此,葉雲溪對自己信心滿滿。
不過,在此之前,他還是要先确認清楚:“先說好,輸了的人穿右邊的,赢了的人穿左邊的。”
右邊這身喜服是新娘子的。
甯霜塵對此沒有異議:“沒問題。”
兩人說定之後開始準備猜拳。
葉雲溪緊盯着對面的甯霜塵,深吸了口氣,在倒數第三聲後,和甯霜塵同時伸出手來。
定睛一看,他的是石頭,甯霜塵的是布。
第一局,甯霜塵勝。
葉雲溪見狀,立馬耍賴道:“不算,再來。”
他自知理虧,仍是一副理直氣壯的口氣:“我剛才還沒說完,三局兩勝,還有兩局。”
看着對方耍賴的樣子,甯霜塵不免有些想笑,但為了避免浪費時間,倒也沒有同他争論。
甯霜塵妥協道:“那就三局兩勝。”
第二局,葉雲溪出了剪刀,甯霜塵還是布。
兩人變成了平局。
葉雲溪緊皺的眉頭瞬間舒展。
第三局,葉雲溪出了布,甯霜塵出了石頭。
葉雲溪反敗為勝。
他頓時揚起了下巴,洋洋得意:“你輸了。”
說完這話,葉雲溪拿起新郎官的喜服抱在懷裡,并把另一身喜服塞給甯霜塵,一臉等着看熱鬧的表情。
“咯,換上吧。”
輸了便是輸了,甯霜塵沒有像某些人那樣故意耍賴,而是将新娘子的喜服接了過去。
隻在轉身之前說了句:“穿不了可以随時找我換。”
都是男人,他怎麼可能穿不了。
葉雲溪回了他一句願賭服輸,拿着喜服去了另一邊,再磨蹭下去,等會兒燭火又要燃盡了。
等他換好出來,甯霜塵已經穿上喜服,端端正正地坐在了圓桌旁,甚至自己給自己蓋好了紅蓋頭。
燭火搖曳,影影綽綽,一身紅衣難掩風姿。
這一刻,葉雲溪忽然生出一種即将和攜手一生之人成婚的錯覺。
直到紅蓋頭下傳來甯霜塵冷淡的聲音:“換好了嗎?”
幻想瞬間破滅。
葉雲溪立即清醒過來,回神應道:“換好了。”
甯霜塵扶着桌邊站起來:“那就拜堂吧。”
葉雲溪哦了一聲,理了下不太合身的喜服走過去。
成親無非是拜堂、揭蓋頭、飲合卺酒以及入洞房,就算葉雲溪沒結過婚契,或多或少也聽師兄師姐們說過。
隻是一想到成親的對象是甯霜塵,心裡便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感。
這是假的、這是假的、這是假的……
葉雲溪在心底默念。
拜堂儀式很簡單,兩人并肩站在洞房中間,正對着牆上的‘囍’字,一人牽着紅綢的一端。
先拜天地,再拜高堂,最後夫妻對拜。
對拜的時候,因為離得過近,甯霜塵又比他高,兩人的額頭不小心磕在了一起。
葉雲溪下意識捂了下頭,擡手時碰到甯霜塵頭上的紅蓋頭,随着他的動作往上掀起一角。
他直起身,正好看見蓋頭下甯霜塵露出來的臉,長相清俊,五官疏朗,眉目間卻又透出幾分淩厲,似日出時峰巅積攢的薄雪,清隽中帶着一絲冷冽。
燭火掩映之下,豐神俊逸,風華絕代。
葉雲溪一時看晃了神。
直至甯霜塵出聲提醒道:“該喝合卺酒了。”
葉雲溪這才連忙收回神來,清了下嗓子,轉身面向旁邊的圓桌。
等等……
他剛才在想什麼?
這可是甯霜塵!
他竟然會覺得甯霜塵長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