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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第十四章 人情旦暮有翻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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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茆看向明橋:“讓橋橋帶你去吧。”

聞言,蕭期愕然。那樣重要的一個人,章世子竟将其交給明家這小郎君看管,這份信賴,令蕭期頗為感慨。

朝堂之上,人心皆隔着肚皮,他見過太多師生、親友、兄弟因立場不同、意見相左而反目成仇。他也曾有過一顆炙熱純真的心,全心全意地信任着那個人,将其引之為人生摯友,卻不想會遭到那人的背叛。

這世間,除了父母,他再難全心全意地去信任一個人。

天家雖寵信他,但這寵信背後是臣子對君王的忠貞不二與臣服,他的行事隻要稍有偏差,天家定會生疑心;疑心起,寵信便不再。

對心上的女公子,他雖信她,卻很清楚自己在她心中遠不及她的家人重要。若要在他與她家人做取舍,她定會毫不猶豫地舍棄他,甚而不惜出賣背叛他。

想到今早因衛崧之事與她鬧得不歡而散,他的心依舊一片寒涼。

衛崧不肯吐露的秘密,若是由她親自出面勸說,衛崧也許便會說了。可他就是不願她與衛崧再有任何牽扯,更不願讓她再摻和進宜陽公主的事裡。

他害怕,她會為了她的親阿弟,将刀指向自己。

他心悅她,卻不敢深信她。

因此,他甯可與不可操控的章世子交易,也不願将她卷入其中。

而能讓衛崧松口的,除她之外,便是衛女公子了。

***

蕭期竟不知娘娘廟那尊神像下竟藏着一間密室。

那條通往密室的密道不足八尺高,狹長而昏暗,成年男子隻能側身緊貼着兩側的石壁蹒跚而行,走來十分不易。明橋因是來過的,倒也能在這密不透風的密道裡順暢行走。

在前為蕭期探路時,他時而能聽見這郎君掩嘴咳嗽的聲音,遂從袖中摸出了一包用桑皮紙包着的水晶柿餅,輕聲詢問着蕭期:“我這兒有柿子餅,大春姊姊說這個能潤肺止咳,蕭侍中要吃麼?”

蕭期并非是染了病才咳嗽,隻因身處這樣暗無天日的密道裡,他胸悶得透不過氣來,這才難受得隻想咳嗽。

然而,這是明小郎君的好意,他不忍拒絕,便笑着道:“承蒙關懷,感激不盡。你給我一個便夠了。”

密室内一點燈火如豆,陰冷濕寒,隻有一張草席和一張供人坐卧的簡陋木榻。榻上的女子披頭散發、形容狼狽,見了從外而來的兩人,她蹭地從榻上坐了起來,一雙眼恨恨盯着蕭期。

此女正是宜陽公主膝下的女公子——衛蘿。

“蕭期!”

蕭期還未在這室内站穩腳跟,衛蘿便朝他沖了過來,含淚怒視着他:“果真是你!果真是你讓那個章世子将我抓來的!如果你想從我這兒問出我阿母的蹤迹,我告訴你——我死也不會說的!”

蕭期扶牆咳嗽了兩聲,在明橋的攙扶下,行至那木榻上坐下。待歇過了一口氣,他方始擡眸看向恨不得将他千刀萬剮的衛蘿,朝她虛弱地笑了笑:“我讓章世子将女公子請來,正是要遂女公子的願,讓你見見衛小公子。”又擡手一指木榻另一側,“女公子請坐,你我好好談一談。”

衛蘿恨不得将他痛揍一頓,但終究不忍心,又因他提到了她的阿弟,隻得不情不願地走了過去,卻是離他遠遠的。

明橋知曉這兩人之間有些糾葛,唯恐留下來聽到不該聽的,遂道:“我去外頭等着。”

蕭期還記得衛蘿在九江的牛渚矶上欲殺他的事,擔心她一怒之下又想要殺了自己,他這病弱之軀怕是挨不過她的拳腳,遂出聲喚住了明橋:“明小郎君還請留下。”

明橋不明所以,卻并未多說什麼,隻在一旁站着。

隻要有他在,蕭期也便安心了。

衛蘿卻鄙夷不屑地抱胸嗤笑道:“蕭期,你真以為你用阿崧要挾我,便能撬開我的嘴?”

蕭期卻道:“女公子誤會了,某從未想過利用衛小公子撬開女公子的嘴,某想撬開的——”言及此,他故意頓了頓,笑道,“是衛小公子的嘴。”

“你忒小瞧我家阿崧了!”衛蘿冷笑,斜睨着蕭期,“我雖落到了你們手中,但你們不敢拿我怎樣,你威脅不到阿崧。”

蕭期不急不徐地道:“我自是不敢将女公子怎樣,更不會拿女公子威脅衛小公子,隻是要讓你姊弟二人團聚,待冰消雪融,再将你二人送回雒陽。”

“我不回雒陽!”衛蘿憤而起身,“我甯死也不回雒陽!”

“此乃天家旨意,女公子不回也得回。”

衛蘿知曉回了雒陽意味着什麼,她已忤逆了皇帝阿兄多次,這回若是被抓回了雒陽,皇帝阿兄定會将她禁在宮中。

如此一來,她便成了皇帝阿兄牽制阿母的棋子,阿母這些年苦心孤詣的一切也将會功虧一篑。

若是因她一時沖動壞了阿母的大事,她倒甯願死了。

她身上已沒了利器,目光落在蕭期發髻上時,發現他用來束發的青玉發冠間又插了根青玉梅花簪,正好拿來當利器。

蕭期尚未反應過來,她的人便已閃到了他身後。隻是,她伸出去的手還未碰到那根梅花簪,手臂竟是一痛,一顆形似菩提子的石珠子不偏不倚打在了她的臂間,她的整條手臂又痛又麻,已使不出一絲力氣。

這一切發生在幾個眨眼間,蕭期心有餘悸,起身與衛蘿拉開了距離,繼而向明橋揖了一禮以示感謝。

明橋受了他的禮,行至榻邊,便将落在衛蘿腳邊的石珠子拾起放入了腰間的鞶囊裡。

“對不住,下手重了些。”明橋笑着向衛蘿拱手緻歉,又湊過身子往她手腕處瞅了一眼,懊惱不已地道,“竟就腫了!”

衛蘿這才知曉這個看似年幼的郎君不可小觑,恨得咬牙切齒:“虧你長着一張好看的皮囊,竟會打女人!”

明橋不認同她的指責,據理力争:“我不是成心的,隻是一時情急失了手。”

衛蘿懶得同他争論,隻是紅着眼眶看着蕭期:“蕭期,若你真要将我帶回雒陽,我便一頭撞死在你面前!你甭想用我來威脅我阿母!”

“女公子何苦還執迷不悟呢?”蕭期歎息道,“回了雒陽,衛小公子才能活着。女公子許還不知,明鈴受令堂之命随你前來侯國,并非是要幫你救出衛小公子,而是想要趁機取走他的性命。昨夜,若非章世子出現得及時,明鈴那一箭射中的便是衛小公子了。”

“你胡說!”衛蘿喝道,“我阿母怎會殺阿崧?你休要挑撥離間!”

阿母答應過她,不會再舍棄阿崧,更不會讓阿崧再代替旁人去死。

蕭期忽有些同情起她來,目露悲憫:“女公子想見一見衛小公子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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