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

繁體版 簡體版
恋上你看书网 > 有女懷春 > 第106章 第二六章 昔年鴛鴦今朝燕

第106章 第二六章 昔年鴛鴦今朝燕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鄭純從朱大工的鋪子裡出來,經過一家鐵匠爐時,瞥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他不由駐足向裡頭張望着,果真在鋪子那面挂滿刀劍鐮叉的牆下看到了明橋。

這時,鐵匠爐的店主忽捧着将将淬煉出爐的短劍至了明橋跟前,笑容恭敬:“郎君看看,可還滿意?”

明橋接過短劍,在手中掂轉了幾下,皺了皺眉,顯然并不滿意:“還是不夠輕巧,刃口厚了些,還須再錘煉得輕薄鋒利些。”但瞧着刀身上煅燒出來的花樣紋路,又覺滿意,便與店主商量,“我今日便要取走這劍,能否借貴店烘爐一用,我自己再将刃口錘煉得薄一些。”

店主狐疑地看着他,但知曉他的身份,也不敢違逆,隻道:“那這劍若是因郎君之故卷了刃,或者折斷了,郎君可不要賴到我頭上!”

“我是你這兒的常客了,你說這話真教人心寒!”明橋故作不悅狀,又保證道,“你放心吧,一切後果,我自負!”

聽他這樣說,店主方始将他帶去了後頭。

鄭純也未在鐵匠爐前多逗留,入了水城門,便徑直往醫館去了。

途中,他恍然意識到,自己自知曉了明橋對章懷春懷着傾慕之心後,竟總會不由自主地關注着他的行事動向。

方才在那鐵匠爐前,他在發現明橋的那一刻,幾乎是下意識地想要弄清那郎君為何會出現在那兒。他知曉這皆是嫉妒之心在作祟,隻要那郎君在一日,他便無法擺脫這樣令他不安又惶恐的心緒。

因不放心久病不愈的母親和尚年幼的女兒,他本對入東觀一事尚有猶疑,眼下在前往醫館的途中倒是有了決斷。

在醫館後堂尋到正在碾藥的章懷春,他尚來不及開言,章懷春便望着他笑道:“你這一趟來回倒快!”又問,“為三妹妹準備的笄禮,朱大工可完工了?”

鄭純搖頭:“還得等半個月。”看她忙累得将禦寒的長袍都解下了,忙過去她身邊主動請纓,“二月裡風寒,你将衣裳穿上,我為你碾藥,你歇一歇。”

章懷春确有些手酸,遂讓了開去,與他仔細交代了一番,便又忙着去翻曬藥材。

鄭純見她仍舊穿得單薄,隻得将她擱在席上的長袍撈起,親自為她穿上。

碾藥時,他便将自己在前來醫館途中的決斷告訴了她。

“懷兒,我想好了。”他話裡不再有猶疑,“我願應召入東觀。”

章懷春有些始料未及,轉眸看着他問道:“為何突然改了主意?”

鄭純自是不想讓她知曉自己突然下此決心泰半是因明橋的緣故,隻道:“原先我是因母親病弱、槐序年幼,不忍抛下她們。帶她們上洛陽,又擔心她們會受不住路上的颠簸,也怕槐序到了雒陽不服水土,才想着留下來照看她們。

“隻是,編修醫典同修史一般,是耗時耗力的事,少則一年兩載能成,多則十幾載方能問世。想到你一去許會與我分離十幾載,槐序一直見不到她阿母的面,我倒情願帶着母親與槐序随你一道兒去雒陽。”

闵氏與槐序确是身為兒女、父母抛不開的責任與牽挂,但闵氏分明不願上雒陽,章懷春擔心鄭純若因要追尋她而抛下生母,日後會被有心人指摘他為了仕途罔顧孝義。

“我們回去後,再與君姑好好商議吧。”章懷春歎了一口氣,一時也有些為難,“雒陽似是君姑的傷心地,我擔心她去了雒陽會觸及不願想起的舊日之事,這于君姑病情不利。”

鄭純如被當頭澆了一盆涼水,一個“孝”字忽成了纏縛在他身上的一道鎖鍊,讓他一顆被情愛所迷的心瞬間冷靜了下來。

“是我一時糊塗,險些兒做出了有違孝道的事。”他懊悔自責地道,“那便回去後再與母親商議吧。”

***

入了水城門,明橋徑直去了縣寺。待縣寺的門子一層層向内通報下去,他才見到了蕭期身邊那個一臉和善、滿身福氣的侍從。

阿寬欲将他引去縣寺後的怡園,他卻道:“我便不去叨擾蕭郎君了。我隻是有一物要交給二女公子,便請你代為轉交吧。”說着便将懷中那把套着麒麟紋魚皮刀鞘的短劍遞到了阿寬手中,“請務必交給二女公子!”

阿寬茫茫然看着手中的短劍,尚未想明白這郎君為何要送一把短劍給二女公子,明橋的身影早已走遠了。

他家郎君的心眼比針眼還小,一個衛崧就能讓他家郎君從早醋到晚,如今又多了個俊美非凡的烏孫王子,他往後還有安生日子麼?

手中的短劍如懸在他頭頂的利劍,他捧着它前往怡園的途中,猶如去赴死。

回了怡園,蕭期隻見他一人,便問:“不是明小郎君要見我,怎的隻有你一人回來了?”

阿寬有苦難言,上前将手中的短劍奉上,小心觑着他的臉色:“那小郎君隻讓小人将這短劍交給夫人,一句話也不曾留下便走了。”

蕭期接過短劍未曾看一眼便袖入了袖中,笑着道:“既隻是來送禮的,且不必去管他,你去草夫子那兒喚夫人回來。”

這草夫子便是阿寬從市井街巷裡尋來的草工,自被請進這怡園做了草夫子後,阿寬與阿細若有閑便會跟着學那草編手藝,甭管手藝如何,最後編出來的那些玩意兒都會送來給章詠春過目。

章詠春嫌兩人手太笨,竟自己跟着那草夫子學起了這編織手藝。她心思靈巧,雙手靈活,不過半個月,便已能出師,如今,屋内已滿是她編織的花鳥禽獸。

蕭期雖不願她浸淫在其中,卻又拗不過她,甚而還專門騰出了一間屋子來“供奉”她親手編織的那些寶貝。

她說,她要為他親手造一處雲夢仙境,他不必親赴雲夢,也能日日見到雲夢。

因她這樣深厚真摯的情意,他反倒覺得自己因衛崧處處質疑她、試探她的心思十分可恥。

她的刺有毒,釀出的蜜卻是香甜的。甭管是毒是蜜,皆是能讓他失去理智的東西,讓他愈發覺得自己離不了她了,一刻不見,便心如火焚。

阿寬去了多時,他卻隻等來了紫苑。

“女公子眼下走不開,說郎君若無要緊事,那便再等等。”紫苑道。

蕭期心一涼,氣惱又無奈:“我自己過去尋她。”

紫苑本欲勸說,蕭期卻已擡腳往那草夫子授藝的屋舍去了。

近了那草夫子的屋舍,那屋子裡頭便傳來章詠春與那草夫子說笑的聲音。年紀相仿的女娘,一個是皇親貴胄,一個是市井平民,竟也能處得這般歡洽。

蕭期忽不忍心壞了兩人的興緻,在窗下駐足了半晌,便将袖中的那短劍遞給了紫苑,壓低聲音道:“将這短劍交給她,就說是明小郎君的請托。”

紫苑狐疑:“郎君不去見女公子了?”

蕭期笑着搖了搖頭:“不見了。”

她那樣歡悅,他怎能壞了她的興緻?

他又隔窗向裡望了望,看光似碎金落在她眉間發梢,他隻覺心也被這光烘得暖洋洋的。

“莫說我來過這裡。”離開前,他輕聲叮囑紫苑。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