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其實出國來說是留學,但也不隻是學習,更重要的是往後的事業和人脈什麼的。
路鶴深自在雪山玩完了之後就肉眼可見地忙了起來,幾次讓辛辛苦苦做好飯等路鶴深回家的沈驚鶴獨守……呸,獨自等待,他心裡也有點過意不去,但也沒辦法啊。
不過沈驚鶴也沒說什麼,每次都是等他回來才吃飯。
“……油畫這類繪畫作品的話在歐洲一地比較流行,要發展的話也挺有前景。”
台上老師正在講課外話,分析起油畫市場,路鶴深随便幾筆記下,心想我要是跳槽去國外的話路雲錦估計就要帶着畫社來掐死我了。
畢竟他可是無償終身畫師啊,血汗錢都沒得。
一課過後,那位白人老師招呼他,或許是觀察出了路鶴深英語不大好,開口便是一串發音雖不太标準,但還算流暢的中文。
“剛剛我說關于油畫事業的發展前景,你覺得怎麼樣?”
“很好,很好。”路鶴深說。
不管心裡是怎麼想的,嘴上總要好聽點吧。
老師點點頭,點開手機:“嗯。我導了個文件在群裡,是關于你們往後事業的,一定要仔細看看。”
已經和黑心中介路雲錦簽了終身協議的路鶴深:“嗯,我知道了。謝謝老師。”
“還有,”老師又道,“你幫忙整理一下展畫室吧,辛苦了。”
“……”
路鶴深再一次覺得自己在外人面前脾氣太好是件囧事。
“果然人善被人欺人惡披毛衣……”
路鶴深随口吐槽着,而後又給沈驚鶴發了條語音:“咳,對不起了沈驚鶴,我今天可能……又不能按時回去了。”
沈驚鶴回得很快:“沒事。”
路鶴深複又想到了什麼,打字道:“你先吃啊,不用等我!”
驚鶴:“嗯。”
另一頭的沈驚鶴看着手機,心中多是無奈。
我好不容易忙完事情了,結果你又被留住?
他便是要收好飯菜,瞥眼卻望見沈驚世給他發了條消息。
沈驚世:“我今天晚上一點開手機就看見你媽給我發消息,我還以為是什麼世界末日了,結果她就隻叫我提醒你通過她的好友申請。腦子犯傻了吧。”
無怪乎沈驚世這麼說,畢竟沈夫人是全身上下都寫滿了對林小姐及其有關聯的人的厭惡,能主動找沈驚世,确實該列為世界八大奇迹之一。
沈驚鶴心中疑惑。
明明就隻是一個好友位,沈夫人為什麼要這麼大張旗鼓?
回了沈驚世一句“好,謝謝”後,他便換回通訊錄,點擊通過了沈夫人的好友申請。
沈驚鶴望着空白的聊天頁面,不知為何心忽然一縮。
沈夫人的消息來得很快,不是問責,而是簡簡單單的一句:
“我離婚了。”
這所在世界都堪稱一流的學校就是财大氣粗,展畫室占地也大,還專門畫了一個區域以展示中國留學生的畫作。
路鶴深約莫數了數,數幾十幅畫裡有好幾幅都是他畫的景觀人物什麼的,心中頓覺好笑。
嗯,抓畫師來打工,很創新啊。
不過他條件也沒那麼艱難,有另幾個學生同他一起來整理,沒半小時就打完了工。
他邊在霓虹街道上走着邊給沈驚鶴發消息:“我最多還有三十多分鐘就到家了!”
豈料平時回他消息最勤、恨不得在他發消息之前就回複的沈驚鶴這時卻是沒了音,路鶴深心想他或許是在炒菜,沒看手機,便不再在意,将手機放好了。
……不過這個念頭在他回到家後就迅速被他掐滅了。
路鶴深推開門,屋子裡沒開燈,最先進入鼻尖的是一股微甜的酒香。
他脫口而出道:
“沈驚鶴,我晚點回家你就傷心地買醉啊?!”
卻是沒有回應。
他自己想想也覺得這件事太扯了,便将其抛出了腦中。
眸子在屋子裡巡視了番,路鶴深最後在白圓桌邊發現了趴着的沈驚鶴。
他幾步上前,輕輕推了推沈驚鶴:“……沈驚鶴,我不是棕熊,你别裝死啊。”
他複又發現了擱在桌子上猶散發着酒香的瓶罐,拿起來看了眼,不禁砸舌:“沈驚鶴你喝酒不看度數的啊,這麼高度數你不醉我跟你姓……”
他話語一頓。
原本趴着的沈驚鶴倏忽間擡眼,起身抱住他,路鶴深隻覺背後抵上了一塊冰涼的牆壁。
兩人刹那時無比貼近,淡淡的酒氣萦繞在鼻息間,蓋過了路鶴深身上青檸的沐浴乳味。
“我靠沈驚鶴你……唔……”
沈驚鶴毫無征兆地吻了上來,路鶴深口齒間登時纏上了酒味。
他腦子要炸了。
趁着分開的間隙,路鶴深邊喘氣邊問道:“沈驚鶴……我是誰?”
沈驚鶴笑着,眸子裡還是一如往常般的溫柔,隻不過多了些不加掩飾的情緒:“阿鶴。”
路鶴深衣領被整得有些亂,見沈驚鶴又要貼上來,喃喃道:“我靠你,喝了酒就無師自通了?……回房間!!”
最後一句他幾乎是喊出來的。
沈驚鶴吻了吻他的側臉:“好。”
……雖然路鶴深還不知道,他倆到底該怎麼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