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曉再次愣可一霎,而後避開他的直視,低聲辯解,“我也沒有很着急吧......”
“本來也計劃帶你來看完房子一起吃的。這不是也剛好,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簡單一句順勢安慰,李曉曉又上了勾。
胡靜儀專注地翻手機,頭也懶得擡便附和,“對啊,這家烤串好久不送外賣了,今天去學校聽人說,這幾天又開配送服務了。可不是巧?”
“是34街那家嗎?”
李曉曉不由想到上周與衆人一起吃的那家。
那天過後,平靜的生活像是遇到了海嘯。
而現在是不是從哪裡跌倒從哪裡爬起來的一種方式?像是時空退回到某個時刻,她有機會重新選擇個劇本。
角色自然都換掉了。
胡靜儀回答是的,她沒再拒絕。
也沒提剛才吃了點,現在并不餓的事。
“喲,你舍得去學校了?”胡靜儀白了他一眼,“這兩節記attendance的,得去,二四就不用去。不計考勤的課,就是代考選的課,不是我選的。”
李之航又看了眼正襟危坐的曉曉,“你看,你倆不是一樣?”
李曉曉想反駁,現在“大腿”沒了,打算一點點把荒廢的學業撿回來的,正要反駁,李之航卻提了她無法質疑的理由,“都不去上周一周三的課。”
胡靜儀把菜單發給兩個人,讓他們報想要吃什麼,而後激動地看向李曉曉,“太好了!那我們以後一三,都可以一起玩了。”
說罷捋捋頭發,毛衣外套的袖口和一頭金發一起懶散的垂下,笑容也很是勾人。
Sandy和她相比,還是遜色了幾分。
李曉曉怎麼也想象不到,眼前這和上課有仇的胡靜儀會和淩瀾混在同一所學校。學校資源還可以,在世界排名方面還挺唬人的,至少她爸媽被唬住了,經常在外面吹自己女兒多麼優秀。
來了快兩年也不是沒發現,這學校在這點上很神奇,淩瀾這種高中直路的學生,标準化考試成績很好,可胡靜儀就不同,她從社區大學轉進來,隻需要提供前兩年的成績,社區大學課程本來就水,代寫和代上自然幫她安排得妥妥當當。那還需要她操心?過兩年搖身一變,也是世界名校畢業生,雖然沒有一門課是她本人完完整整認真上的。
不過李曉曉并不會因此戴上有色眼鏡看人,淩瀾倒是總把某某頭腦不好,某某某就是個廢物挂在嘴邊,不還是和那語言過不了的Sandy成為了好朋友?
以單純的學生思維,在意這些虛無的東西幹什麼?
她從來都沒心思在學業上競争,更不會去研究如何在當地找到實習或工作。正如當時準備出國,是爸媽認為比國内升學競争小,可以減輕壓力。能來這所學校于她而言就像中了彩票,她隻等着混上幾年,天上再掉個畢業證,就大功告成回國。
繼續等待爸媽的安排。
“曉曉,你喜歡吃辣嗎?”胡靜儀不知道她想了這麼遠,用眼前的問題把她拉回來。
“我都可以。”
“不要都可以嘛。”胡靜儀的話瞬間軟了幾分,“你喜歡吃我就選微辣,不喜歡我就不加啦。”
她很能吃辣的,便回答了可以加。
“你們那的人,還能吃辣?”
“我可以吃微辣!”胡靜儀翻了白眼,“曉曉看起來,就像喜歡吃的。”
她這時才明白,胡靜儀在和她商量。
無論做朋友還是做室友,哪需要這麼複雜?現在這樣互相讓一步不就剛好合适,淩瀾那種目中無人的小公主,交給陸總去哄吧。
陸理确實沒少哄她。
今晚除去吃飯,都花在給她彈琴和回家後幫她拼裝琴上。
隻可惜他家面積不算大,将那琴擺上以後,地方略顯擁擠。
陸理便提議,要不要把琴放到她那套公寓去。
她盯着剛剛裝好的琴,想到這個工程還要再進行一次,喃喃自語,“還要再折騰一次啊......”
陸理不以為然,“又不用你來,看你認為哪裡方便,我不會嫌麻煩。”
她還是不忍心給他增加工作量:“先放幾天吧。等曉曉搬走再說,她不是明天就要搬的麼。”
提到曉曉,陸理正色了幾分,“她今天走得時候不是很開心,你要不要問問她。”
淩瀾被她提醒,突然想起剛才陸理忙前忙後的時候,自己收到條微信,然姐和陸理講了一樣的話。
本想玩會兒這琴的,雖然現在時間不早了,但電鋼琴不會擾民。但他們都這樣建議,也不妨和李曉曉聊幾句。
“好,我問問她。”
而後躺回沙發上,掏出手機,卻忽然不知從何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