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微然和梁以恒已經把另一半床架端端正正豎在廚房,卻仍不見二人回來。
剛才的兩部電梯的确一前一後,陸理讓陳微然他們先上了樓,可現在又平白無故過去幾分鐘,那兩個人怎麼又耽擱了?
陳微然給李曉曉拿了瓶礦泉水,叫她在沙發上歇會兒,又向坐在酒桌前的梁以恒知會一聲,決定再出門找找。
沒想到一推門就撞到樓道裡調笑的二人。
二人見到她,立刻離開對方的懷抱,笑聲戛然而止,兩個素來冷靜的人,此時各自一臉的慌亂無措。
尤其是淩瀾,發絲散亂的搭在臉上,明明精神抖擻地剛幫人搬完家,竟像剛睡醒一樣。
她瞬間不知道自己來對了還是來錯了,好像不小心打擾了什麼,可如果她不來,不知道陸理要磨蹭到什麼時候,雖然時間對于這裡來說不算晚,也不能任由他白白浪費。
于是不鹹不淡甩下一句,早點進來喝酒,就頭也不回帶上門進去了。
淩瀾被她的反應逗笑,第一次被别人關在自家門外,感覺還挺詭異的。
一邊拉着陸理走到門前輸入密碼,一邊假意抱怨,“你看,我陪你在這玩,大家都有意見了,一會兒玩牌不要和你一隊,不然我一定完蛋。”
本以為他會抱住自己央求兩句,沒想到從身後傳來的聲音清澈中突然有幾分嚴肅。
“我剛剛是和你開玩笑的,等等你先好好照顧下曉曉吧。”
門“叮咚”一聲開了鎖,她的指尖搭在門把手卻沒來得及将它按下,回頭狐疑望着他,“為什麼?”
盡管門内有嘈雜的音樂聲打掩護,他仍是壓低聲音,像是有了剛才的前車之鑒,不想讓裡面的人聽到。
“你在樓下幫她解圍的時候,我還想你總算和我一樣,善解人意一回,怎麼現在又裝傻?”
淩瀾笑笑,“不用你提醒我,我肯定是要和她聊聊的。我還在想如果她需要,今晚就留她和我住。反正你那麼善解人意......”
搭在門上的手忽然被抓住,聲音貼在耳畔,打亂她的計劃:“你這是道德綁架我。平時就算了,怎麼能在我生日的時候,對我這麼不公平?”
她轉了半個身想躲避耳邊的熱氣,“那你裝什麼大度?現在後悔來不及了,我肯定要先陪她。”
“可以。”他拖着長音,聲音追上來,依舊在耳畔遊走。“然後再陪我。”
深深一吻落下,幸虧她剛剛沒按下把手,不然門一定被他激烈的動作撞破。
他們兩個最後進門,果然引起一片嘩然,被異口同聲的問剛剛在樓道裡做什麼,而白蘭地抱着李曉曉的行李箱睡得很香,對一切毫無反應。
陸理還挺驕傲,說那當然不能告訴你們,起哄的音量瞬間升了幾倍,他卻拉着她的手沒放,直到坐進沙發裡,她忽然感歎,不知何時起,好像很享受被他帶着,融入原先回避的人群之中。
客廳的同學們已經喝嗨了,沒注意她的微表情,隻顧借着酒精叫喊,你一言我一語無非就是一個主旨,沒見過這麼難纏的壽星,過了十二點也就清醒着,今晚大家必須齊心協力把他灌醉,不然這個生日就白過了。
帶頭的是James,陸理自打談了戀愛,就從他們的生活中消失了一樣,今晚不僅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也是期末前的狂歡,至于樓下發生了什麼,重要程度便排不上号了。
他故作不滿,舉起沒兌過飲料的洋酒,就把陸理面前的酒杯倒滿:“就是的陸總,剛才你可是跑了半個多小時,我們這兒都繼續喝着呢,你得趕趕進度。”
說罷又倒了同樣一杯給淩瀾,“捉賊要捉雙,是這麼個意思吧?”
梁以恒在一旁哭笑不得糾正他,“是捉賊要捉贓。”
後半句他沒說,徐翔便打岔,“意思差不多就行,要麼陸總,你把兩杯都喝了吧,也是那麼個意思。”
陸理二話不說幹了兩杯,卻又被滿上兩杯。
“以前然姐定的規矩,代喝得喝兩倍。”
陳微然皺皺眉,好像也沒和這倆人喝過幾回,但氣氛到了,她便也把那兩杯推到陸理面前,直到他喝得杯底一滴不剩,衆人才拍手叫好,繼續進行遊戲。
淩瀾沒湊這個熱鬧,她悄悄從茶幾底下摸了兩瓶啤酒,擡眼時對上陳微然期待的眼神,她立刻會意,拎出三瓶。
于是三個女生一人舉了瓶啤酒,拐進淩瀾的房間。
現在房間有兩把電腦椅,淩瀾又從門外拽來一把,三人自然而然圍成個小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