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早膳,興慶宮的安公公也來了,照樣送來了賞賜,曰:昨夜太子側妃伺候太子辛苦得了太後的賞,太後念太子妃識大體,也一同賞了。
李鶴軒緊咬着牙,沒有發作。一雙眼直勾勾的盯着齊玉嬌。
玉嬌,你是信我的吧?
齊玉嬌緊抿着唇,一雙眼隻看着桌面上的賞賜。
“都是些補品,”齊玉嬌說,“是不是側妃那邊也是送得這些?”
“玉嬌,”李鶴軒咬了咬嘴皮,艱難開口,“我沒有……她、側妃确實來了,但是我沒有,我答應過你的。”
“太子殿下,”齊玉嬌冷冷的說,“您又何須答應臣妾這些,滿朝上下誰不盼着太子早誕皇子,您答應臣妾這些,是想将臣妾置于何地?所有的錯……難道,都要臣妾來背負嗎?”
“不是——”李鶴軒無法反駁,“自是我的主張,一切都由我來背負。是我獨自願意的。”
是了,齊玉嬌沒有要求過他什麼,沒有要求過他要愛她,獨寵她,隻做她一個人的男人。
是他自己,異想天開的。
李鶴軒走近齊玉嬌,從身後輕輕攬着她的腰:“你看你,這兩日都瘦了。”
……
如何會瘦?是昨日胃寒鬧的?還是這些日子他要的太多了?還是心情不好?
懷裡的人掙了掙,他就是不放手,将下巴靠在她的肩窩,朝着頸側深深地嗅了一口,就是這股奶奶的香味,就是這細嫩的肌膚,叫他愛的發狂。
“你不許不信我,”李鶴軒無能為力地妥協,“我不會對你說謊的,不信……我給你去問清楚。”
他在她的耳邊委屈低語:“你也知道,太後皇後都盯着我們,你難受,我也難受,有些事,難以違抗,但是,唯有對你,我絕不會妥協。絕不會的。嬌嬌,你信我……你信我好不好?”
我心裡隻有你啊,難道你還不知道嗎?你還不肯相信嗎?
我要如何做,才能将我對你的愛,叫你看個完全。
望着身前人起伏的胸脯,李鶴軒逐漸呼吸粗重。現在的他本該是和她躺在榻上的纏綿的,他們本該是要一起彌補昨夜的。
他扭了扭身子,按捺身下的難耐,繼續說:“嬌嬌,你說話呀,你别不說話,我甯願你像以前那樣打我罵我,也别不說話呀。”
你這樣,我怕。
怕你的心不要我,身子還不讓我碰了。
“我何曾打過你?”齊玉嬌有些心軟,她早已了知他的心意,蓬勃直白的心意,從始至終都沒有對她掩藏過。
她也确實貪戀他的身子,那濕漉漉的胸膛,有力的長腿,繃緊的肌肉,每一處都讓她貪戀垂涎。
那張冷削俊美的臉也總是嬉皮笑臉地哄着她,他們會不分你我地赤裸相擁,在昏暗榻上一同雲雨共鳴,抛開情愛不說,她是依戀他的,倚靠他的。
今日的他不是憤怒小狗,而是一隻搖尾乞憐的,他沒有霸道的吻她,隻是喪氣的說:“你這樣比打我還難受……”
他的手上移握住她的,齊玉嬌頓時轉怒:“你——”
“你不要臉!”
“對,我是不要臉。”李鶴軒打橫将她抱起,就要往榻上去,“在你面前,我什麼臉都可以不要。”
隻要你開心,我做什麼都可以。
“不要!”齊玉嬌被放在榻上,又迅速坐起,“今日不要!”
“為何?我昨夜……”
算了,還是不說了,不要讓她擔心。信任是需要慢慢建立的,而不是去挑戰的。他被用了催情香,還沒有做什麼,誰信?他能忍的住?玉嬌她信嗎?
何況,太後這一頓賞賜,意圖再清楚不過了。
不過是告知天下,他跟側妃昨夜圓房了。
好歹毒的婦人。
李鶴軒狠狠咬着牙,直起身後退兩步:“好,你且好好歇着,我去辦,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齊玉嬌癟着嘴輕“嗯”了一聲。她又何嘗不想,昨夜她到後半夜才睡着,胃裡不舒服,又沒有人給她捂着暖。
“你、你别惹出亂子。”齊玉嬌輕聲說,
“管他呢,”李鶴軒頂着腮,“沒人管我死活,我也不想管他們的死活。誰願意當這個太子誰當去,我是不想當,真他媽憋屈。”
齊玉嬌擡眼看着站在屋中的李鶴軒,雙拳緊握,俊臉怒氣滿滿,飽滿的唇被氣的微微張着,她想到他用那唇吻她的時候……
“你……”齊玉嬌柔聲道,“快去吧。”
快些結束吧,快些結束這些誤會吧。
他應該沒有和側妃……吧?
她該相信他嗎?這個莽撞的硬漢子,竟也被氣成這樣了。她齊玉嬌可從來沒這麼氣過他。或許是氣過的,但是他總是不在意,總是一臉讨好的似無事般任由她磋磨。
那是以前啊,他當太子以前啊,現在呢,他是太子了,他還是那個樣子對她。
沒有變過。
李鶴軒擡腿準備出去,又想過來親一口再走,但想着誤會還沒有解除,玉嬌心裡還惱着,且先忍一忍吧。
她那張小嘴,反正都是他的,他想什麼時候親就什麼時候親。他就是她的夫君,唯一的夫君,這是天底下最讓他滿意的事。
“那你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