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企陽收起炸彈,走到蔺紀和身邊站定,吸了吸鼻子,說:“我确實還不夠堅強。但我和紫璇姐姐約好了要活下去。簡淩姐姐也告訴我,報仇要冷靜,要學會等待。”
“哼,還算沒笨到忘了我說的話。”
簡淩也爬上來了。她一上來就被頂上的風刮的打了個寒顫。
“真是服你們了。這麼冷的天,就算是傻子談心也該談完了。”
被劃分到“傻子”範疇的蔺紀和,和另一個“傻子”對視一眼,選擇跳過這個話題。
李企陽在向下爬之前,突然問青年:“你真名叫什麼?”
蔺紀和看着男孩兒,沒說話。
“紫璇姐姐說……等她回來之後,想和你做朋友。朋友間,最起碼要知道真名吧。”李企陽解釋道。
仿佛是為了證明自己現在也在“朋友”的列表裡,他重新介紹了自己的名字。“我叫李企陽。真名就是這個。”
“嗯?我也好奇起來了。我當然就是叫簡淩,你叫什麼?”簡淩又湊起了熱鬧。
蔺紀和表情變得嚴肅,回答的也很嚴肅。
“船長。”
李企陽和簡淩一臉“要麼我們是傻子要麼你是傻子”的表情。
“那孤獨是誰?”簡淩眯了眯眼,順着蔺紀和的話提問。
既然是‘孤獨的船長’,那‘孤獨’是誰?
她敢肯定,現在這家夥腦子裡想的絕對不是那本漫畫。
蔺紀和眯起眼看向遠方,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捋了把下巴上不存在的胡子,歎息道:“吾兒孤獨。”
李企陽眼神變得驚恐起來。這家夥太奇怪了!
一瞬間,他想退出剛剛加入的“朋友”列表。
“好好好,孤獨孤獨。孤獨他爹,你是代号派?”簡淩對蔺紀和的演技報以敷衍的贊意,接着說:“我是真名派。”然後轉身握上了李企陽的手,上下晃了晃。
“哦……哦,我、我也是真名派?”李企陽結結巴巴的回應。
蔺紀和不再表演,頗為正經的笑了笑。
“所有名字都不過是代号罷了。”
簡淩不屑地吹了口氣。“哼,名字當然要報真名,記住的是我,哪怕死了,記住的也是我。你用代号,誰知道誰是誰?”
“好好好,簡淩簡淩。真名派。”蔺紀和用簡淩剛剛說的話回了過去,給她氣得笑了起來。
“好好好,你這家夥,這麼讨打?”
李企陽完全跟不上兩人的說話速度,根本不明白怎麼剛才還好好的,現在又充滿了火藥味。他隻能當起和事佬。
“好好好,真名派,代号派,都好,都好。咱們還是下去吧。”
和事佬的腦袋被簡淩屈手敲了一下,發出好聽的響聲,還收獲了少女的一個白眼。他眼淚汪汪的看向還沒下去的蔺紀和,又得到了後者的一個腦瓜崩。
“為什麼都打我?!我說錯什麼了嗎?!”
蝴蝶車廂畢竟碎了一整面的玻璃,已經不再暖和。蔺紀和三人各自找椅子坐下,等待着列車的停靠。
“‘車票’,是車票嗎?”李企陽感覺自己就差抓住關鍵的線頭了,想的很是苦惱,不得已問已經找到答案的簡淩和蔺紀和。
“想什麼是車票,什麼就是車票。”簡淩笑眯眯的回答。
蔺紀和給出了更明确的提示。
“椅子數是和人數統一的。誰多誰少,看一眼就知道了。多出的那個,自然不是人了。”
狒狒車廂裡,付國富捂着耳朵,表情難看。
叮叮铛铛咚見狀,關心了他一句,沒想到後者突然站起身,像受到了巨大驚吓似的,捂緊耳朵,連罵了幾句。
叮叮铛铛咚愣住,而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的付國富也緩了緩面皮,重新換上憨厚的面容,誠懇的道了歉。
叮叮铛铛咚看着他慘白的臉,終究是沒說什麼。
付國富将手裡的道具收回個人界面,又使勁揉了揉耳朵。
“小兔子乖乖的長耳朵”再次派上了用場。這回是被當作了偷聽工具。
付國富把道具藏手裡,蓋住耳朵,做出一副撐手沉思的樣子,實際上是把目标鎖定在了孤獨的船長身上。目标一定範圍内的聲響都能被聽的一清二楚。剛剛那邊幾人的車頂會話自然也被收入耳中。
不過這道具雖然偷聽有一手,弊端也是有的。那就是在偷聽模式下,不僅是目标範圍内的聲響會被放大,使用者周圍的聲響也會放大。
剛剛聽到李企陽想拿炸彈報複自己時,他着實驚了一身冷汗。雖然之後被孤獨的船長勸了下來,他的心卻始終在提着。就在之後沒多久,叮叮铛铛咚突然出聲詢問,雖然是關心的話語,但這在道具使用期間無疑是炸了個響雷在耳邊。
人在緊急情況下或多或少會暴露出本性。
付國富雖然吼完就反應過來了,但看到叮叮铛铛咚的眼神,就明白自己的形象變得有些糟糕。
所幸事情還沒到無法挽回的地步,他隻能捂住疼痛的耳朵,打碎牙往肚裡咽。
叮叮铛铛咚離開狒狒車廂,來到斯南父子身邊,問斯曉:“你一直都希望爸爸多陪陪你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