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個隐私問題,斯曉點了點頭。
“所以,車票就是這樣嗎……”李企陽也明白了車票的含義。他低下頭,神情落寞,喃喃道:“這麼簡單的問題,要是早點想到的話……”
付國富抿着嘴,看向或站或坐的幾人,心裡煩躁更甚一層。看樣子其他人都知道通關方法了,隻有他還抓不到線索。他不想自己被落下,于是開口詢問,但沒有一個人回答他。
一片沉默中,列車到站了。
叮叮铛铛咚還沒向黑霧列車長展示“車票”,就見蔺紀和先下了車,毫不拖沓地朝立鐘走去。
簡淩喊了一聲,随後拍了下手,恍悟道:“對啊,就剩最後一個線索了,再不看就通關了。不看白不看。”說完就跟了上去。
李企陽愣了一下,重複一句“不看白不看”,也小跑了過去。
叮叮铛铛咚欲言又止,不再管遠處又抱成一團的三人,看向身旁一直坐在椅子上的父子倆。
“你倆離開這輛車吧。”他指着打開的車門道。
父子倆不說話。
叮叮铛铛咚沒多少耐心。
“要麼你們自己出去,要麼我把你倆丢下去。”
付國富沒搞懂,問:“他們不是不能下車嗎?”
“能下。”叮叮铛铛咚看了候在車門邊的黑霧列車長,耐着性子勸道:“你們不是也想離開遊戲嗎?你們下車了,遊戲就結束了。”
斯南壓着脾氣問:“我們沒車票,之前想下車不是被攔下了嗎?”
“你們單人下車會被攔,但如果你們是一起下車的話就不會。”
斯南還想說些什麼,已經看完線索的李企陽回來了。他挑明了車票的“身份”。
“車票一直都在這裡。”
斯南父子倆還是猶猶豫豫的不肯動身。叮叮铛铛咚也不敢真的上手拉,怕萬一磕着碰着哪了,再出點意外說不定就來不及了。
車廂那邊還在掰扯着,立鐘這邊,簡淩看了眼旁邊沒什麼表情的蔺紀和,笑道:“坐着信封飛的感覺還不錯?”
蝴蝶帶來的線索和之前大不相同。雖然核心内容仍舊是斯曉畫出車票,和斯南說想和他出去玩,但兒子将車票裝到信封中交給父親後,信封就突然變大,載上父子二人飛出了窗外,讓看線索的人身臨其境的體驗了一把“信封坐騎”的感覺。
“真是……最後的線索倒是放水的厲害。媽的。”簡淩低頭罵了一句,不再打算浪費時間,擡腳就往車廂走去。
蔺紀和喊住了她。
“借下你的刀。”
“什麼?”簡淩回頭。
“捅我。”蔺紀和指了指自己脖子。“如果你下不去手,就借我一下,我自己來。”
“你瘋了?”簡淩皺起眉頭。
“反正快通關了。”蔺紀和看了眼車廂内已經站起身的父子倆。“時間緊湊點。”
簡淩看向車廂,父子倆已經走到了車門口。
她扭頭打量了蔺紀和一眼。啧了一聲。
她明白這家夥想做什麼了。
“瘋子。”
話音未落,匕首捅入了青年的脖頸,角度刁鑽。
血噴了簡淩一臉。她看着隻能發出“嗬嗬”氣音的蔺紀和,臉上表情變得興奮起來。
“不過我喜歡。”
付國富目睹了一切,他驚慌地大叫。
黑霧列車長盡職盡責地确認了車票。
在斯曉和斯南手牽手跨過車門的那一刻,斯南就化作了一張車票。
列車長托起呆滞的斯曉的握着車票的手——就在上一秒,這隻手還牽着他的父親——從口袋中掏出一個印戳,蓋在了車票上。
然而這一幕并沒有人注意。他們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立鐘旁的兩人身上——
一人捂住噴血的脖子,話不成音地笑;另一人手握着匕首,滿臉是血地笑。
這堪稱恐怖的一幕震撼了所有人。
“你這人真的太奇怪了。哈哈哈,你要是能一直活到下次見面,咱倆來好好打一架吧!記住!我叫簡淩!我等着……你把你的真名告訴我。”
簡淩張狂地笑着,在關卡的最後約了場不知何時能兌現的架。
疼痛令蔺紀和面目猙獰,但他的笑容也很燦爛。
他沒有對約架做出回應。
眼前一陣白光閃過,他知道,第二關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