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新弟子入門考核。
以往這種小考核,至多一位化神大能守着,但這一次宗主親自來了不說,坐在主位上的還不是他們的宗主,而是一個氣場強大到他們不敢直視的白衣男人。
一衆負責此次考核的長老弟子們一整個激動不已,能跨過宗主坐到主位上的也隻能是那位了。
他們論仙宗的開山老祖!
可老祖不是已經閉山不出千年了嗎?這次的新弟子終究有何能耐,能驚動宗主和老祖親自走這一趟。
任他們再如何好奇,也不敢當着老祖的面傳音讨論,最多交換一下眼神。倒是有個别膽大弟子借着孺慕之情,偷偷瞧了一眼那位于主位上的人。
直到瞧了這位的姿容氣度,才方知何為谪仙人,天上月。
隻一眼就不敢再直視。
“老祖,查清楚了,昨夜一共有上千名弟子陷入沉睡,而唯一死亡的人是十二峰的浦儀道君,其面容驚恐,身無傷,魂消亡,頗像魔界尊主的入夢術。”一位擅長勘察的長老禀告道,“那人入宗門百年,資質尚可,十七年前突破化神,唯一不對勁的是他不久前借走了一根定魂釘,如今這根定魂釘下落不明。”
不明所以的衆人這才驚覺是什麼東西驚動了老祖。
魔頭行兇到他們論仙宗内部,就算其可能是魔界尊主,那也是對他們論仙宗赤.裸裸的挑釁。
闫遙手指拂過虛空,憑空化出一個大陣,陣法勾連,金光大盛,将周遭十萬大山盡數籠罩其中。
“繼續查。”
冷淡的聲音響起。
擅勘察的長老恭敬退下,馬不停蹄地去查那位被入夢術弄死的人還有何特殊之處。
一衆即将考核的小弟子嬉嬉鬧鬧,互相交涉着,哪裡知道他們這小打小鬧的入門考核,現如今正在被一堆大能盯着。
旁人不知道,蕭瑜還能不知道嗎?
那麼多道神識掃過,蕭瑜默默将自己的魔氣藏得死死的。
按理說昨夜就算他再如何虛弱也不當被人察覺,入夢術本就是一種玄之又玄的術法,偏偏就是那收回術法時微弱到幾不可查的魔氣,竟是就被闫遙抓住了尾巴。
蕭瑜眉心微蹙,隐隐可窺見煩躁之氣。
謝玉澤相當的自來熟,見蕭瑜一人,便又湊了上來,“我觀蕭道友氣色不佳,可是昨晚沒休息好。”
蕭瑜擡了擡眸,不是很想搭理人。
謝玉澤還在那自顧自地說:“蕭道友可是憂心此次的考核,若道友實在擔心,不若與我同路,就算真遇上了什麼我也好照拂一二。”
“多謝好意,但沒必要。”蕭瑜靠在樹幹上,眼眸微阖,愛答不理。
謝玉澤熱情不減,“知道蕭道友手上秘法不斷,但兩人同路總歸是要多些保障不是。”
蕭瑜想要不那麼引人關注,與謝玉澤說說話也是好的,可魔尊大人心情不好,半點與人好好交流的想法也無,比起和對方說些有的沒的,倒不如調息養神。
謝玉澤還想要再關心幾句,今日的蕭瑜面色實在不佳,誰能見美人這般病恹恹的還無動于衷。
就在他要再次開口時,似有一股恐怖的力量掠過。
謝玉澤警惕地打量着四周,不明所以。
蕭瑜微阖的眼眸中暗光一閃,這姓謝的小子警惕性不錯,竟是能察覺到問道仙尊的神識。
若是那目光真正鎖定的人不是他就更好了,昨夜他都那般即興表演,對方竟還是懷疑到了他的頭上,該說不愧是仙道第一人嗎?
蕭瑜細細回憶着自己可能露出的馬腳。
總歸不是昨夜他沒有陷入沉睡吧。
他不可能給自己留下這麼大的漏洞,昨夜沒有入睡的才是多數,也許是還有其他東西讓那位懷疑到他身上。
在蕭瑜思索破綻的時候,一位元嬰修為的明媚女修踩着飛劍,笑語嫣然地為他們介紹此次的考核。
“諸位師弟師妹,我乃論仙宗内門弟子端木菡,有幸為諸位師弟師妹講解此次考核規則。
新弟子入門試煉分為三個部分,一是幻境,考驗弟子心性;二是妖獸,考驗弟子實力;三是悟生石,考驗弟子悟性,每過一關便得一印記,三印記缺一不可,諸位師弟師妹還請盡力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