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理隊長通過廣播喚醒守衛,同時伴随銅鐘聲響,值班守衛睡眼惺忪地掙紮着起身,一米九的高個兒扒拉床邊緣,披頭散發跌跌撞撞走進盥洗室。
好困,怎麼才睡下沒多久就得上班?
幾十間套房裡的盥洗室同時響徹電動牙刷的聲音,阿桐最先打理完自己,換上英氣肅穆的守衛服,朝鏡子裡的自己眨了眨眼。
她打開套房門率先跑出去,最開始隻她一人,十數秒後開門聲陸陸續續響起,悶沉密集的腳步聲在封閉走廊回響。
通往庭院的出口明亮,衆人都以為自己睡過頭了,提速跑出去。
可她們出了庭院才發現,十多米高的仿太陽光路燈将守衛寝殿照得亮如白晝,更高之處卻仍然一片漆黑。
衆人:“!?”
怎麼還是晚上啊!?
一行人齊齊扭頭看向代理隊長阿桐。
阿桐:“……”
誰這麼惡作劇開的燈!?
這廂,火力發電廠首次正式投入使用便被巨人一大腳踹爛了道防火門,熱氣鋪面直來。
虞以松被強光刺灼的雙眼仍有些疼,但依稀可見纖細身影淹沒其中,原本合身的衣服驟然變得松松垮垮,衣服也在瞬間燃起,小阿晗被半碎的衣服絆了下,步伐踉踉跄跄,像迷路的小狐狸。
虞以松踹開門後便直奔小小身影而去。
她此時才慶幸自己的體型大了妻子許多,兩三步便追上妻子步伐,遠處燃料猛烈燃燒,熱氣直逼邊緣的她們。
她一把抄起阿晗,對方驚呼卻沒有反抗,裸着身子乖乖地任由她抱。
巨人揣着小妻子跑回防火帶,手動關上防火門,然而倒數第二道防火門早已被踹壞,外層的防火門也已鎖死,兩人隻能躲在離燃料堆最遠處。
隻隔一道防火門,雖能有效防火,可此間溫度不斷升高,虞以松和夏晗額尖都冒出薄汗。
“我幫你降溫,不要害怕,不要害怕……我不會傷害你。”
虞以松嗓音溫柔,夏晗卻不知‘不要害怕’是何意,更不知巨人要如何幫她降溫,正要問出口,脊背一片濕熱襲來。
夏晗驚呼,幾乎跳起身,可軀幹被虞以松幾根手指牢牢把控,難以動彈。
“不……”
美人兒嗓音近乎哽咽,雙手也抵着壓在她鎖骨的指根正欲反抗,可她好似理解了巨人的意圖,小身闆雖輕輕顫着,亦沒再說拒絕的話,抵擋的力度完全卸去。
脊背大片的濕熱轉而冰涼,如純水般柔滑,竹清香氣散發,夏晗恍若置身宮殿竹林,清爽甘甜。
整個後背切切實實沾染上了虞以松的味道。
本以為自己會反感,畢竟這樣的舉動實在過于親密,可她沒想到身體很是歡迎對方的舔舐。
虞以松兩根手指圈着縮回一米八的小妻子,輕輕舔了兩口。
雪糕似的細膩肌膚泛着熱意,舌尖與肌膚産生化學反應,熟悉好聞的青松香氣滿溢口腔,勾着虞以松多舔兩口。
可是不行,阿晗不太喜歡。
舔兩口完全是為了給小妻子降溫,她的唾液有此功能,約莫能持續三四小時低溫。
等兩個小時後燃料燒完,防火門會打開,她和阿晗都很安全。
虞以松瞧見被高溫熏紅的美背逐漸恢複白皙,可在霎那間又變成桃粉,小美人手臂擡着,揚起掌心,卻夠不到巨人大臉,隻得無力威脅道:“還看!?”
清冷的聲兒打着顫。
似嗔似怨的狐狸眼透過指縫,羞惱地盯着虞以松:“無恥!!”
虞以松唇角呷笑,微微颔首:“對,我無恥。”
夏晗:“……”
“阿晗,你的身體是怎麼回事?”
給夏晗降過溫後,虞以松腦海中的一大堆疑惑便冒了出來。
方才她親眼所見,阿晗漂亮的肌膚被高溫灼得皮開肉綻,和千山她們燒焦的情況不同,區别在于燒焦後是否自動生成新皮膚,阿晗有,千山她們沒有。
那時她剛踹開防火門,震驚難以言表,直到現在情況穩定了才問了出來。
小美人兒卻反問虞以松:“大人加建的這座火力發電廠又是怎麼回事?你不懷好意拿我來發電,是這個意思麼?”
清冷嗓音幽幽。
虞以松:“……”
“我沒有惡意。”她溫聲解釋。
但聽起來有點像狡辯,于是展開同阿晗說:“上次寝宮失火我們不是已經确認了麼?你縮小會伴随中心溫度極高的強光,我想驗證一下真僞便讓她們建了防火區,發電算是順帶的。”
合理。
夏晗本就是商人,她相當贊賞虞以松的應變能力,雖然這反應還挺詭異。
活了八千年的老妖精還挺聰明,夏晗那狐狸眼眯起,細細打量了下虞以松。
老妖精人模人樣的,新的短發飒爽明媚,又不失沉穩可靠。
夏晗心跳漏了一拍。
——必然是被熱得心律失常。
“我的問題回答完了,阿晗可以回答我的問題嘛?”
虞以松是相當溫和的請求語氣,和平常沉着臉教訓女兒的古闆模樣判若兩人。
夏晗聳了聳肩,蜷在虞以松衣領,漫不經心道:“正如大人所見,我的肌膚應該是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