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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石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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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的吧,這缺口的秘密。”

事實正如愛瑞兒觀察到的那樣,太陽神的臉色愈發難看凝重起來。對于這塊石闆記載的資料,他太陽神最清楚不過的。

那裡面記載了即便是身為神明也知之甚少的内情。

見太陽神不語,愛瑞兒似乎有意提醒般地用事不關己的語氣對着對方将她之前看到的故事複述了一遍。

“――塔米娅身為月神的侍女,卻愛上了生前不過是一介草夫的冥府厲鬼,大概是違背了神明的意志,被迫與厲鬼分開的塔米娅悲傷過度化作花朵紮根于紮格羅斯山,厲鬼也化作瘴氣成為保護她的力量,使那些靠近花朵的人全部中毒癫狂緻死...…這其中疑點重重,塔米娅不過是區區神靈,僅僅依靠自己的力量想要變成長生的花朵是不可能的事情。還有……”

還有,愛瑞兒似乎見過這名叫塔米娅的小姑娘。

她想起來了,在自己還小的時候,曾在深淵見過不知何原因墜落到深淵的塔米娅。她是為數不多的造訪深淵之地的其中一人。

“你知道的已經夠多了,好奇心旺盛有時候也未必是件好事,愛瑞兒。”

太陽神言辭疾厲地打斷了愛瑞兒的進一步推斷,那雙眼裡分明潛藏着對這件事情全數知悉的智慧,可他完全不願意告訴這個女孩――在這故事背後所隐藏的另一段曆史。

一舉再次搶下愛瑞兒手中的石闆,這一次并沒有遭到對方不滿的反抗,沙瑪什小心翼翼地将石闆鑲嵌進原來的牆壁裡,凝重的表情也随着松手的動作變得舒緩下來,轉頭對愛瑞兒提醒道:

“你所能看到的便是全部,潛藏的部分無論出于什麼原因都不是你所能知曉的,天神與月神都不願再提起此事,妄圖揭開背後秘密者的下場……”

說到此處,太陽神的語氣變得愈加詭異,“你很清楚,愛瑞兒。”

對方的威脅并未令愛瑞兒産生膽怯,心中的好奇心反而因此更加膨脹。她從石闆裡所看到的故事很明顯并不完全,那剩餘的部分因石闆上不知何故所造成的細小缺口而流失在曆史的洪流之中。

何故能令一介凡人如此憤怒以緻變成厲鬼?

又是何故能令區區神靈變成長生的花朵?

石闆上的缺口明顯是有人不想令真相被他人所知而故意造成的。可是……

心中莫名有些不安,明明是事不關己的故事,為何自己如此在意。似乎能隐隐察覺到,終有一日,那背後不為人知的真相會被她一點點揭開,以醜陋的鬼面迎接她猝不及防的恐慌。

“你來此處隻是為了看故事麼?”

打破了愛瑞兒的沉思,太陽神故意轉移話題打破對方滿腦的浮想聯翩。

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好瞞他的了。

這麼想着的愛瑞兒掃了一眼鑲嵌于滿牆内的石闆,平淡地從嘴裡吐露出幾個字。

“為了去人界生活,我需要了解人類的生存方式。不過我并不知道哪塊石闆記載着關于人類的知識,所以剛才的石闆隻是随便拿的。”

聽完愛瑞兒的一番話後,對方默不作聲,手舉過頭頂,側身從牆上端的地方取下一塊石闆交于她的手中。

“既然是安努的吩咐,我會幫助你。這塊石闆裡有你想要的資料。不過,人類的生存方式妄圖從石闆裡盡數學會是不可能的。”

沙瑪什低頭對愛瑞兒警示,對方的嘴角隻是微微動了一下,看上去很是輕心的便接過了石闆。

“知道了。”

全然不顧站在一旁的太陽神,愛瑞兒仍然堅持我行我素。

她輕觸石闆,淡淡的銀光點點飄浮于石闆周身,漸漸向四周浮散開,環繞着她的身體。這樣的場景她已經見過一次了――上一次,她看到了塔米娅的故事。而即将,她便可以看到這塊石闆中所記載的曆史。

愛瑞兒自顧自的擅自行動,卻完全不打算提前與太陽神打聲招呼……

遭到了對方無視的太陽神無奈地搖了搖頭,看來這個女孩是拒絕再與他溝通了。

轉身離去之際,太陽神對尚存清醒意識的,若隐于光暈裡的愛瑞兒說道:

“如果要去人界,身上的神紋還是隐去的好。”

話畢,太陽神便離開了這間房,獨留下她一人。

現實的意識尚存,迷離地睜眼看了一眼裸露在胳膊上的紅色條紋。

那紋路不僅現于此處,連同身體,甚至額頭都有顯現。

它的初現,是在自己的星宿現世那一刻。而她當時驚歎于星宿誕生的異狀,卻對自己身體的産生異樣毫無察覺。直到自己來到太陽神的居所,曝光于光亮處的她方才注意到自己的身上出現了條條紅紋。

――那是彰顯神之尊貴身份的神紋。在不具有真正力量之前愛瑞兒并沒有資格擁有它,直到星宿的出現,她才成為了完整意義上的[神靈]。

至于如何隐去身上的神紋,愛瑞兒倒也并不在意。很快她便意識模糊,銀色的光點遮蓋了她所有的視線,下一刻她身臨其境看到的,便是石闆裡所記載的,關于人類的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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