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酸酸的,眼角微潤,但依舊沒有想要痛哭的程度。
等到她反應過來,發現她抱着一個陌生男人的大衣思念媽媽,詭異,實在詭異。
一把将大衣扔在地面,滿臉通紅,心髒胡亂跳。
推轉輪椅,回到房間,來到書桌前,胡亂拿出一本《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小聲念叨着書裡的内容。
......
翌日。
今日的天空格外的藍,萬裡無雲,仿佛昨天從上午一直下到傍晚的大雪,隻是一場夢。
一扇磚紅色的大門從裡面敞開。
顧舒昂率先從裡面走出來。
“顧主任請留步!”邱弘博小跑向他。
他回頭道:“邱總請問有什麼事呢?”
邱弘博笑道:“已經很久沒有跟世侄公用午餐,不知道顧主任賞不賞面?中午簡單吃個飯。”
“吃飯不用,邱總有什麼事情現在說就行。”顧舒昂毫不留情回道。
其他同事路過與他們微笑點頭打招呼離開。
邱弘博眼看着大家通通離開,帶着顧舒昂來到樓梯間,緩緩開口道:“舒昂,我知道這樣很難為你,但叔叔實在沒有辦法,才放下臉面求世侄幫個忙。”
說完,偷偷看顧舒昂的表情,沒有絲毫波動。
顧舒昂面無表情道:“邱總,您知道在說什麼嗎?”
“舒昂,現在沒有什麼邱總和主任,隻有我們兩家人百年的世交情義。”邱弘博說,“幫叔叔這個忙,隻要你能幫到。”
“邱總,不知道您口中幫忙是哪種幫忙,但身為晚輩的我,還是提個醒,不要再去找李院,如果被我知道您還去麻煩李院,隻會加速邱浦澤的結局。”顧舒昂轉身拉動大門離開。
在姜而家度過那晚,一份牽扯二十名重要人物案件的文件被洩露,文件要在第二天上交,他們隻能通宵重新調整。
這件事與邱家有關,之前與邱浦澤見面,他們想要用鐘秘書來威脅顧舒昂,但被姜而的出現打破,邱浦澤未能達到目的。
邱弘博望着緩緩關上的大門,一腳踹上去,嘭——傳遍整個安全逃生通道,咬牙切齒道:“顧舒昂,以為你是顧家人,我就不敢動你嗎?給我等着,狗屁東西。”
......
顧舒昂坐在辦公室,擡眸望着諸星文、章薊和韓亢龍他們三人,是姜而上門訪問的三人組,也是他直屬手下。
“找出來嗎?”
韓亢龍:“報告,還沒有。”
昨天姜而在飯堂等了又等,因為要開會解決這件事情,遲遲沒有方案,所拖延。
顧舒昂:“還有三天,就要過年,你們想把這件事情,拖到年後嗎?”
“年後的工作你們是打算拖延嗎?”
他們三人站着像三棵大榕樹一動不動,垂眸躲避顧舒昂閻王般的眸光。
顧舒昂冷面道:“最遲明天,明天我要知道是誰,不然今年你們不用回去過年,把洩露整個過程還原,不然你們自覺接受懲罰。”
“知道嗎?”
“知道!”
“知道!”
“知道!”
“好,出去。”
“是!”
“是!”
“是!”
......
輪椅充滿電,姜而臨出門前,瞄到一眼依舊躺在地闆上大衣。
趕着去白芸觀,“算了,還是中午回來弄吧。”就這樣出門了。
開了半個小時輪椅來到白芸觀,街道上人少很多,都回家過年。
姜而找到工作人員,順利買到票,她一大早來,這樣可以避開人流高峰期,還有她是殘疾人,需要走無障礙通道進去。
來到弧形山門内,擡頭望着右邊石雕。
工作人員很友好道:“丫頭,您摸不到,我替您摸摸,健健康康。”
“謝謝。”
往年她是穿着假肢來,跟其他人一樣,進門摸石猴,可今年她是坐着輪椅來,怎麼伸長手臂,摸不着,隻好讓工作人員替她摸。
她開進去,來到打金錢眼的地方,橋洞中懸挂着一枚用鐵片制作而成大大的銅錢,錢孔中挂着一個銅鐘。
為了甩掉今年的黴氣,姜而買了兩百個硬币,砸中銅鐘,去除黴氣。
明年将是一個好運連連、全新的姜而。
她一手扒着石欄杆,奮力将硬币扔向銅鐘,一枚一枚扔出去,全砸在銅闆。
清脆的鐘鳴聲,咚一聲響起。
身旁中年大媽高興要喝着,“哇!中了!保佑保佑!”
姜而低頭看着手裡僅剩的三十七枚硬币,還是不中,打算再去買兩百枚。
扔到砸中為止。
望着最後的三枚硬币,姜而無力垂下頭,是不是今年的黴氣這麼硬氣嗎?兩百枚都扔不走。
蓦然,一隻手從她的身後伸出來,拿起她手中的一枚硬币。
“要不我來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