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扶着孫大娘回到了宋禹家中。
剛進屋,孫大娘癱坐在椅子上,全然沒有了在回家路上的歡欣。她本想着就當做忘了這一場,接着過她的日子,可當她看見那一片狼藉的“家”時,她又墜入了冰窟。
紀绾看着已将全然沒有了精神氣的孫大娘,心裡不覺升起憐惜。宋禹直接拿起挂在牆上的刀,低沉着眉作勢就要出去。
“宋大哥!”紀绾及時喊住了他。
宋禹轉過身來,沒有回答她,不斷喘着粗氣,眼中是藏不住的殺意,他被劉大壯狠狠的氣到了。紀绾從未見過宋禹這幅樣子,雖說有些害怕,但還是繼續壯着膽子問道:
“你要到哪裡去?”
“我去弄劉大壯那個畜生!”
宋禹已經被怒氣沖了頭腦,現在隻想着把這怒氣發洩出去。
“你現在若是找他,要去哪裡找?找到了你又要怎麼對他?難道你要因着他把自己也搭進去嗎?”
宋禹逐漸冷靜下來,眼神也逐漸清明,可他還是有些不甘心,問道:
“那你說應該怎麼辦?”
紀绾看了看還依舊癱坐在椅子上的孫大娘,給她倒了一碗水。眼波流轉,給宋禹遞了一個眼神,說道:
“你同我過來。”
說罷,走出了屋内。
宋禹見此,也将刀重新挂回了牆身,跟着紀绾走出了屋。
兩人一同來到廚房,紀绾拿了兩個闆凳,兩人面對面坐着。見此,宋禹有些疑惑地問道:
“你想說什麼?”
紀绾将身上的衣服攏了攏,說道:
“宋大哥,你說之前你們為何未将劉大壯送到官府?”
宋禹聽紀绾這麼問,隻覺得是紀绾記性不好,便答道:
“那不是孫阿婆不讓。”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紀绾繼續說道:
“那你方才若是直接去擒了那劉大壯,孫阿婆若是又一心軟,豈不是又白費了力氣?”
“那你說,有什麼法子?”
紀绾頓了頓,故作有些為難地說道:
“我剛剛倒是尋了一個法子,隻是需要宋大哥配合。”
聽到紀绾有辦法,宋禹好奇地很,趕忙催促地問道:
“你快說,是什麼法子?”
紀绾眸子閃着靈光,繼續說道:
“宋大哥可曾細細看過,那孫大娘的家中是否是一個人所為?”
聽紀绾這麼一說,宋禹回想起那一片狼藉的家中,被破壞的程度之大,劉大壯一個人應該是做不到的。
“你是說?!呸,這個東西!”
見宋禹已經思考過來了,紀绾便繼續說道:
“宋大哥你曾說過,這劉大壯這幾年當了土匪,今早要錢不成,應當是找了同夥過來。”
“今日他們沒找到孫大娘,必定不會事罷幹休,如果同我想的一樣,他們應該會來這裡。”
宋禹雖說有些迷糊,但也懂了紀绾的意思,直接說道:
“來就來,我宋禹就不會怕他們。”
見宋禹又被激起了性子,紀绾安撫道:
“莫急,我自是知道宋大哥不怕他們,可我們做的應是将那人擒到官府。”
“宋大哥,你可有認識的人,在官府做事?”
經過紀绾這一提醒,宋禹還真想起一個人來。
“有。”
宋禹曾在打獵時遇到一個名為陸林峰的捕快,那時陸林峰在山中遇險,宋禹出手搭救,自此之後,兩人變成了朋友,現在時不時還會有些聯系。
聽到宋禹這麼說,紀绾便接着說道:
“如此來,那便更好辦了。”
……
宋禹聽完紀绾的計劃,感覺腦中瞬間清明了許多,可他還是有一個疑問:
“那若是孫阿婆還是不願該怎麼辦?”
紀绾自是想到了這一點,從容地說道:
“咳……咳咳。”
“宋大哥不擔心。”
“咳……咳……咳咳。”
紀绾剛說完就有咳了起來,廚房比起屋内還是冷了些,她在外面呆了這麼久已經有些撐不住了。
宋禹見紀绾咳了起來,一時慌了神,想起白天李郎中所得那些話,直接将紀绾從闆凳上抱起,快步向屋子裡走去。
紀绾被宋禹這動作驚了一下,下意識用手環上了宋禹的脖子。
紀绾感覺自己被宋禹輕輕地環在懷中,兩人的身體緊貼着,她能夠清晰地感受到他每一刻的呼吸,本就發達的胸肌每一次的起伏也格外明顯。
宋禹隻覺得自己懷裡的紀绾是那麼輕那麼軟,好似稍微一用力就會傷到一般,身上還有一股似有似無的香味。
兩人就這麼到了屋門口,紀绾輕輕拍打了宋禹示意他将自己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