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盛回答地很是幹脆利落,
“宋大哥你要不來屋中等會。”
“行。”
宋禹也沒有再推脫,跟着葛盛來到了屋中。
聽到宋禹答應了,葛盛的步子也輕快了,剛邁進屋中,葛盛是又倒水又拿吃食的,忙得不行。
“宋大哥喝水!”
“這是我娘剛買的點心,宋大哥你吃!”
一把将跑來跑去的小毛頭抓住,宋禹有些無奈,
“你不用跑了,坐下歇會。”
“好,宋大哥。”
葛盛倒是挺好,被宋禹抓住後就安安穩穩地坐好了,比平日裡還要規矩不少,目光則一直落在宋禹身上。
“你想說什麼?”
葛盛的目光實在是太炙熱了,宋禹被盯的有些不自在,幹脆直接問了出來。
“宋大哥我好久沒見你了,想着多看看。”
這話說出來,宋禹也沒在回話,反倒是葛盛盯着宋禹看了會,又開口說道,
“宋大哥,你咋不太一樣了?”
“我怎麼不一樣了?我也沒換衣裳。”
宋禹攤開手,瞧着自己的打扮,與以前也沒有什麼分别,葛盛的話有些沒頭沒腦的。
葛盛眸子滴溜溜轉了一圈,開口為自己解釋,
“倒不是衣服,就是感覺宋大哥,嗯……更,更理人了。”
想了許久,葛盛才蹦出這麼幾個詞,
“之前的宋大哥都不怎麼說話,現在倒是說得多了。”
宋禹自己倒是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變化,此時聽了葛盛的話,也回想起來自從同阿鸢在一起後,自己好像确實和人交流多了起來。
想到紀绾,宋禹的神色也柔和了起來,低聲回了句,
“許是因着你绾姐姐吧。”
話音剛落,就聽見門口又傳來了響聲。
葛母牽着葛妞走了進來,看見宋禹在這裡,問出聲,
“宋禹,你怎麼來了?可是有什麼事?”
方才還因為沒有玩盡興的葛妞看見宋禹在在自己家裡,也忙跑到宋禹腿邊發問,
“宋大哥,你來了,绾姐姐呢?”
一邊說着,還一邊往他的身後瞧。
“你绾姐姐在家中歇着。”
一聽到绾姐姐沒來,葛妞方才還抱着宋禹腿的手,瞬間就抽了回來,頭也低了下去。
“那好吧。”
回了葛妞的話,看到葛母來了,宋禹起身将揣在懷中的圖紙拿了出來,遞給葛母,
“這是阿鸢讓我帶來的,這次帕子就按這個做。”
上面的花樣比之前的要精細不少,葛母接過圖紙,面上也是一喜。
“好,好好。”
東西已經送到了,宋禹也不再多留,起身離開。
雪水順着屋檐滴落,敲打在門前的木闆上,已經緩過來的紀绾坐在書桌前,翻看着手中的書,時不時在紙上記下些。
回到家中的宋禹,将院裡又打掃了一番後,才又回到屋中。
————
接了圖紙的葛母沒怎麼耽擱,就将新來的樣式繡了一個出來,到時候給衆人做個樣子。
衆人已經熟練了,輪着看了一遍後也都上手開始繡,就算有錯了的,葛母也在一旁指點幾下,倒也就改過來了。
在确保大家都會了之後,葛母也遣散了衆人,這裡的每個人家中也都有其他的事情,平常都是在學會後都是各回家中,隻需要之後将帕子交過來便好。
葛母這邊剛散不久,李家的門就被敲響了。聽到聲響的孫佳将院門開了一個小縫,一塊帕子從門縫中遞了進去。
帕子來到了孫佳手上,院門也随之關閉。
帶着帕子來到屋中,孫佳瞧着上面新奇精緻的花樣,掩不住的開心。
翌日,
“你聽說了沒,那個新開的鋪子,賣的帕子比沈氏的還好,特别是今日新上的花樣!”
“當真?你快帶我去看看!”
……
兩人說得火熱,沈玲看着那鋪子中展出的唯一一件的帕子,樣式同紀绾和她說的一樣。
瞥過一眼後,沈玲神色不明地離開。宋禹也從陸林峰那裡得了些消息,帶着沈玲看到的結果一并講給了紀绾。
“阿鸢,那新鋪子展出的帕子,是給葛母的樣式。”
“我聽陸兄說,那新開的鋪子時不時會見到紀府的人出入,孫佳好像也會時不時去幾趟,不過她并不買東西,隻是進去逛一遭。”
陸林峰并不認識孫佳,不過是因着她的行為過于奇特,明明不買東西卻還老是去鋪子裡,而且鋪子中的人對她也很是尊重,他這才稍微留意了下,并且講給了宋禹。
紀绾一邊喝藥一邊聽着宋禹的話,此話一出,她心下也逐漸明了。
也怪不得這新開張的鋪子能賣得如此低廉,還能堅持這麼久,若是有紀府在背後撐着,那倒是也不奇怪。
許是這帕子的工藝引起了紀府的注意,但按理來說這帕子應該隻有她父親紀崇惬能認得些。
一想到紀府,紀绾心中就有些隐隐泛寒。
若是因為認出那帕子是紀绾她的手筆,才導緻紀府出資打壓沈玲的鋪子,紀绾心頭的恨意又多了一層,面上也冷了許多。
察覺到紀绾情緒的變化,宋禹出聲,
“阿鸢,是想到了什麼嗎?”
其實在知道那新鋪子有紀府的手時,宋禹是有些震驚的,他雖然已經知道了紀绾與家中關系不好,但這樣的做法他還是有些難以想象。
他一路上也是猶豫了許久,但還是完完整整的告訴了紀绾。
“無事,麻煩宋郎再跑一趟葛母家。”
紀绾回過神來,擦了擦嘴角,将宋禹早就已經備好的糖放入口中,輕輕搖了搖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好。”
收拾好東西,宋禹又一次敲響了葛母家的院門,葛母今日一直待在家中,聽到門口的聲響,見到宋禹後,也知道了該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