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門被打開,帕子被遞了進來。
回道屋中,孫佳看了看手中的帕子,手中的帕子和以前一樣的細緻,孫佳看到沒有什麼蹊跷,就将帕子重新收了起來。
翌日一早,孫佳就将帕子送了過去,鋪子那邊看到孫佳新送來的帕子,也沒有多考察什麼,就分發下去。
這幾日轉暖了些,紀绾的身子也愈發的好了。在家中憋了這麼久的紀绾,也起了想要出去逛逛的心思。
一旁的宋禹正在書桌旁寫些什麼,紀绾将手中的書合上,用腳碰了碰宋禹的小腿處。
察覺到紀绾的動作,宋禹停下手中的動作,繼而攥住了那不安分腳的腳踝處。
“阿鸢?”
晦暗的眸子一動不動地盯着眼前的人,紀绾倒是也不憷,晃動了下自己的腳,有些嗔怪地抱怨,
“痛。”
宋禹見着面前的人嘴上雖然說着痛,但神色上卻并沒有半分變化。
宋禹走進了些,手也順着向上,不過剛剛靠近了些,就被另一隻纖弱的手輕拍開了。
“宋郎,你說今日那帕子是不是已經擺上架子了。”
紀绾有些突兀地詢問,見宋禹沒有回答,她又接着說道,
“你說,今日也暖和,不如……”
話還沒有說完,但意思卻已經是呼之欲出了。
在一旁靜靜聽着的宋禹道然也知道她是什麼意思,自打紀绾的身子越來越好,她就時不時想要出去看看,但因着她身子還沒有好利索,每次都被宋禹給駁回了。
今宋禹還是沒有回應,紀绾又上前湊了湊,撒嬌似地說道,
“宋郎,我們今日就去瞧一瞧,我保準穿得很暖和。”
“阿鸢……”
還沒的等拒絕的話出口,就聽見紀绾的聲音又傳過來了,
“你若是再不讓我出去,你今晚就打地鋪吧!”
方才湊在一旁的人,也氣鼓鼓地轉了一個方向,不再靠近宋禹。
宋禹瞧着紀绾這幅樣子,沒有出聲,而是起身走向了屋外。
察覺到身旁人的離開,紀绾本來隻是佯裝生氣,但此時不知怎的一股子委屈就從心底升了上來,眼角也沁出了淚水。
想想這幾日自己一直憋在家中,紀绾的眼淚同一串斷了線的珠子。
出去試了下溫度,帶着厚披風回到屋子的宋禹,剛進來,就瞧見紀绾正在擦眼淚。
“阿鸢。”
喊了一聲,宋禹連忙跑到了紀绾身邊,手足無措地給她擦眼淚。
“阿鸢,你怎麼哭了,别哭了。”
手上的動作不停,宋禹低聲安慰着。
本來就哭的厲害的紀绾聽到宋禹的安慰,哭得更加厲害了,嘴上還在抱怨,
“我再也不同你好了,我……我不過想出去瞧瞧罷了,你總是不讓我出去……”
聽到紀绾抱怨,宋禹連忙将厚披風拿過來,解釋道:
“阿鸢你瞧,我沒有不讓你出去,我剛才是去試了下外面的溫度。”
“當真?”
紀绾的淚水瞬間止住了,帶着還有些發紅的眼角詢問。
瞧見紀绾不哭了,宋禹也肯定的點了點頭,
“那是當然。”
“阿鸢先将披風穿上,我們等會出去逛逛。”
話已至此,紀绾也不好再耍小性子,笑盈盈地将披風接了過來。
宋禹退出屋中,心中對紀绾還是有些愧疚的,這些日子裡紀绾一直在屋中悶着,也是自己不會什麼打趣的話,才讓病中的阿鸢這個樣子。
紀绾在屋中将披風穿好,又着意添了幾件厚衣服,收拾好了這才走出屋中。
屋門被緩緩打開,出現在眼前的人依舊讓宋禹心中一顫。
這段時間裡,紀绾在屋中鮮少出門,這次好不容易出去一趟自然也是好好梳洗了一番。
宋禹看着面前的紀绾,她雖未施粉黛,但因着這段時間養得好,氣色好了很多,之前蒼白的雙唇也麼了病氣,添了幾分紅潤,比以往日美得還要攝人心魄一些。
雖因着棉衣穿得多,看上去要稍微圓潤些,反倒是多了幾分以往沒有的少女嬌俏。
紀绾看着呆住了的宋禹,上前用手在他面前揮了揮。
“宋郎,你想什麼呢?”
回過神來的宋禹雖然還有些發蒙,嘴上倒是誠懇的很,
“阿鸢,你真好看。”
說着,就向前幾步,拉住了面前人的手。
本來還在看着宋禹的紀绾沒想到他會直接這麼說,一時間臉頰也有些發燙,染上了绯/紅,頭也低垂了下去,任由他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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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裡難得有這樣的好天氣,許多在屋中藏着的也都走了出來。新開的鋪子也上了新花樣的帕子。
“你瞧,今日這條多好看。”
溫賢難得在府中閑逛,就瞧見自己的小女兒正把弄着條手帕,和一旁的侍女說得開心。
“念兒,你在看什麼?拿來與父親瞧瞧。”
他朝着溫念招手,溫念聽見父親喚他,也小步跑了過去。
“父親您看!”
說着,溫念将手中的帕子在溫賢面前展示,這是一/大早她讓侍女去外面給她買的,此時正喜歡得緊。
溫賢将女兒抱了起來,也配合地看向帕子。
那帕子确實精巧得很,可溫賢看了一會,就發覺到有些不對。他眸子一凝,方才抱着女兒的笑容也消散了些。
溫念察覺到父親情緒的變化,也有些不解,
“父親,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