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克菲爾遜站立難安眼神飄忽。
偷聽少将的家庭秘辛與過往就業史,這不太好吧。
他哆哆嗦嗦地摸向配槍,看向車中的幾位特警,偷感十足,“那,長官,咱還去樓裡嗎?”
許桓從口袋裡摸出盒火柴,點了支細煙,狹長雙眼如狐狸一般神秘惑色。
“去,怎麼不去?結婚以後,我确實從良了,可這不代表着我從此生疏了。”
麥克菲爾遜吓得差點沒直接開保險上膛給春港一點小小的帝國震撼。
誰從良?
許桓少将從良?
深谙軍事職場混亂的麥克菲爾遜擦了把臉,後退一步,退到樟樹下的陰影中,視死如歸。
“長官,您放心,我絕對不會将您站街的事情敗露/出去的!”
許桓斜眼看着膽小如鼠的麥克菲爾遜,心生疑窦,“你很怕别人知道我的職業?”
麥克菲爾遜都快哭了。
這是他第一次跟着許桓少将執行任務,自然是心驚膽戰。
老局長說許桓少将雖然嚴厲但是愛護部下,作風優良品行端正,對待敵人如秋風掃落葉,對待戰友如春風拂湖面。
可老局長沒跟他說過許桓少将從前居然是個站街的啊。
再者說了,站街那可不是個小事兒啊。
新帝登基以後,明令禁止一切色/情服務業,尤其是軍人。
可以說一旦沾了黃賭毒中的一小點兒,涉事軍人就會立馬被革職,繼而被發配到祖兒法燈塔大酒店去挖煤礦當免費苦力,且終生不得踏出祖兒法星半步。
别說親自站街了,就是在路上偷瞟幾眼身體工作者,都會立刻被長官叫去談話。
哪個現役軍人吃了鐵秤砣了心的想要去站街啊!
這已經不是一般的違反軍紀了,必須要出重拳!
麥克菲爾遜隐忍地站在樟樹下,任憑飛蟲撲在臉上。
“報告長官,我确實怕您職業暴露……要不,咱就對外說明,您是在釣魚執法吧。”
“我,我怕陛下的禦筆朱批,下一秒就砸到了您頭上。”
能在一夜之間施壓百官,調動軍隊到各大星球掃黃打非,陛下的手段和野心可見一斑。
“嘁。”許桓叼着煙,低笑出聲,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他從袖中拿出份名單,按在麥克菲爾遜的配槍上,似琉璃般透澈的眼珠裡浮上幾分戲谑。
“釣魚執法?我不需要釣。隻要我站在那裡,魚就會自然而然地向我遊來。對付那些蠢魚,我甚至不用招手。”
麥克菲爾遜無助地眨着眼,流露/出幾分清澈的愚蠢。
“那長官,您怎麼去逮捕名單上的這些人啊?”
他指了指名單上的幾個人名,“這幾個,可都是監察官列出的重點關照對象啊。”
更是能進祖兒法燈塔大酒店的能人異士大蟲豸啊。
許桓勾唇笑道:“重點關照對象?不入流的嫖蟲罷了。”
麥克菲爾遜不明所以。
半個小時以後,窩在保安室裡偷看監控的麥克菲爾遜明所以了,甚至是大明特明。
監控中,許桓換了件墨藍色的棉麻襯衫,闊腿西裝褲,尖頭皮鞋抵地,肩寬腰窄腿長,斜倚在白牆上,居高臨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手中還執着沾了鹽水的鞭子。
麥克菲爾遜面無表情地低頭确認。
臉和身形都對上了,那個正跪着的嫖客,就是臭名昭著的R7區執行官安東和也。
位于死亡名單的第一行,足以見得蟲豸程度之深。
下一秒,保安室内,不約而同地響起幾聲冷嘶。
破壞組的滕鶴摸着下巴,支援組的公叔不安撓手,攻擊組的班普索性閉眼,不去看監控。
滿朝文武竟支支吾吾。
原因無他,許桓少将的釣魚執法現場實在是太犯規了。
隻見房間中燈光倏然大亮,安東和也趴倒在地,他不敢去觸碰許桓的褲腳,隻好不住親吻着地毯。
安東和也今年兩百三十歲,頭發稀疏,腦袋锃亮,面由心生,長得十分抱歉。
他渾身散發着搜刮民脂民膏的腐臭味,又被春港染了層花香,難聞到扼人呼吸。
許桓看了兩眼,就覺得倒胃口。
他擡鞭,頂住安東和也的下巴,絲毫不掩飾眼神中的嫌惡,“吹,是給我吹。吹一次,給我一百萬首都币。聽懂了嗎?”
安東和也感動到當場磕頭,感激涕零。
“好……就算是給你一千萬,我也願意!”
許桓冷笑道:“可惜,我現在心情不好,不想接客。”
安東和也癡迷地抓住地毯,手指痙攣慌不擇言,“不……請讓我服侍您!為了您,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哦,是嗎?”
許桓危險地眯起眼,算是稍微正色地看向安東和也,話語如同開啟地獄之門的密鑰,“那你,就把你這些年來貪污的種種成績,拿給我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