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究竟要怎麼和曲嶺說清炮/友和愛人之間的區别啊。
瞿理仰面朝天,看着明晃的吊燈出神,心裡想着這一切是怎麼發展到如今地步的。
總不能是因為他靠着每天打五份工後來靠着低價買入新區樓房結果新區得到大力發展樓房價格也水漲船高從此過上靠收租度日并養活了急需補充營養的曲嶺吧?
想到一半,浴室裡的水聲停了,推拉門被打開,濕淋淋的拖鞋踩在地上,留下一串哒哒的腳步聲。
下一秒,瞿理的視線就被某人完全遮擋住了。
曲嶺渾身濕漉漉的,水珠順着頭發絲滴在瞿理的額角上,滿是水汽。
瞿理保持着仰頭朝天的姿勢,曲嶺就俯身看着他,看久了,才沒忍住笑出聲,吻向瞿理被淋濕的額頭,“今晚做嗎?”
見瞿理不回答,曲嶺眨眨眼,蹭着瞿理的鼻梁,低聲說道:“不會結婚的那種。”
瞿理皺眉,心中閃過一絲異樣。
三年前,也是這樣的雨夜,也是這樣的場景,他們趁着超市搞促銷,買了整整五大提啤酒回到家,窩在落地窗前的懶人沙發裡聊天。
喝得多了,意志也就慢慢消磨。
所以在曲嶺吻上來時,瞿理沒有拒絕,他甚至伸手按在曲嶺的後腰上,迫使他再往下壓,動作愈加親密,也愈加過火。
可能從那時起,一切就在無形之中發生了變化吧。
望着眼前不着寸縷隻圍了條浴巾的曲嶺,瞿理忽然笑了,他啄吻着曲嶺的下唇,問道:“為什麼選擇海軍?”
曲嶺被這小動作搞得心裡癢,卻不願離開,就湊近了些,“因為你的銘牌。”
那個唯一能證明瞿理身份的銘牌,如果仔細看,就能看出上方的海軍字樣,以及帶着潮濕海風味道的陳年鏽迹。
“你想和我結婚,你想加入海軍,所以我們現在是什麼關系?”瞿理點點曲嶺的側頸,摸到了一手水,便順勢抹在了曲嶺的胸/前,手移到側腰,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
曲嶺看着他,沒說話,随後長腿一邁邁過矮沙發,動作利落地騎在瞿理大/腿上,作勢去解他的腰帶,笑容意味不明,“你覺得是什麼?”
瞿理制止住曲嶺的動作,“我覺得你混淆了炮/友和愛人之間的區别。”
“我沒有,我分得很清。”曲嶺被制住手腕,索性整個人倒在瞿理身上,伏在他肩上耳語,“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
瞿理皺眉,下意識想要回避這個問題,“你知道我想說的不是這個。”
“那就别說了。”曲嶺吻住瞿理,迫使他閉嘴,手指順着他結實的腹肌一路往下,“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好嗎?”
瞿理沒拒絕,任由他動作,良久才笑道:“好啊,那就明天再說。”
第二天清早,六點。
瞿理醒來,抽出了被枕得發麻的右臂,面向曲嶺,再次閉上了眼。
昨晚某人鬧得太厲害了,咬着他不肯放,像是狗護住了心愛的玩具不肯松爪一般固執。
感受着懷裡的溫度,瞿理又仿佛回到了他們借酒放縱後的第一個早上。
宿醉的感覺總是差的,更别說身上疑似還趴了半個人。
瞿理還未睜眼,就摸到身邊似乎有一團熱源,沒穿衣服、動作放肆。
他抓住在他身下作亂的那隻手,冷冷睜眼,“你在幹什麼?”
但等他看清眼前的人究竟是誰時,他卻愣住了,“曲嶺?”
被叫到名字的曲嶺跪伏在他的身上,肩頸胸前與側腰上帶着可疑的紅痕,他舔了舔下唇,意有所指,“我想幫你。”
瞿理不用看也知道此時的場景,頭疼道:“……你先下去。”
“你不願意?”曲嶺沒動,“還是嫌棄?”
“都不是。”瞿理把住曲嶺的腰,坐起身子,死活都想不起來昨晚兩人是怎麼滾到一起的。
曲嶺莞爾,“那就好。”
“怕你多想,”曲嶺大大方方地露出吻/痕,低眸說道,“我是自願的。”
瞿理頭更疼了,“誰問你這個了?”
曲嶺擡起眼皮,墨綠色的眼珠似乎有風雲湧動,“那你想問什麼?難道以前你也與人這麼随便地上過床?”
他說得直白,瞿理卻直白不起來。
再怎麼說,眼前的人都是他靜心照顧扶養了兩年的小鬼,結果一夜之間小鬼變情人,屬實是有些難以接受。
可擡眼看看曲嶺,瞿理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了。
曲嶺低眉,神情平淡,仿佛要哭了,眼尾帶着紅痕,“難道說,你讨厭我?”
瞿理望着兩年間瘋長到幾乎與他同高的曲嶺,心還是沒能狠下來,“沒有,我隻是……”
“無法接受?”說完,曲嶺低低地笑了,然後身子向前,摟住了瞿理的脖子,“沒關系,我願意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