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封栀年沒有多留,直到坐在車後座,疲憊得仰頭揉捏鼻梁,吩咐副駕駛的助理:“明天帶上那份的合同去找宋退思。”
助理不解,回頭道:“上次津淞不是拒絕了嗎?”
封栀年笑了笑,腦海裡浮現宋三那副不值錢的模樣。
“上次是上次,做生意嘛,哪有被拒絕一次就不談的。”
助理:要不你是老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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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九點多。
陳頌宜從房間出來,一屁股坐在飯廳裡。
陳頌時坐在另一邊,看着手邊的資料,百忙之中抽空擡眸瞥了她一眼。
他回來好幾天了,這人一直這副鬼樣子。
什麼都不幹,整天吃飽了睡,睡醒了吃,心情看起來談不上不高興,但就是感覺她怪怪的。
她眼底烏黑,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頹廢沮喪得很。
“你房間有狐狸精嗎?每天起來跟被吸了精氣一樣?”
房間裡沒有狐狸精,但是夢裡有。
她昨晚打遊戲打到淩晨,困到挂機才去睡,結果還是夢見了宋退思。
夢裡的宋退思問她,你是來拉屎的嗎?
然後,她一下就驚醒了。
看看時間,她才睡了四個小時。
想倒回去睡又睡不着,又開始打遊戲。
“最近怎麼不出去玩?”
她搖頭,“沒人和玩我。”
“???”
陳頌宜給他看了一眼她的iPad,好家夥一滑下去24連跪。
一堆朋友都被她坑得删好友了。
“要不,你過去跟小蘿蔔玩吧。”陳頌時撇頭看她,又道:“不行,他應該也嫌棄你。”
陳頌宜:“......”
陳頌時吃完,進房間拿了份文件要出門,經過餐廳,看她眼眉耷拉着,咬了口面包,又放下。
他站在一旁,“吃不下?”
陳頌宜放下面包,“我想吃螺蛳粉。”
陳頌時:“那玩意兒跟直接吃屎有什麼不一樣?”
陳頌宜現在聽不得一個“屎”字,整個人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
但就算被氣死,陳頌宜也不會開口跟他吵的。
因為完全沒有赢的勝算,隻會讓自己更生氣。
以前住在大院的小孩都知道,院裡最不能惹的前三。
第一是陳頌祺,個性強勢,怼起人來基本上是無差别攻擊。
然後就是陳頌時,不僅學會了他姐的怼人技能,個性還特别陰險,從來沒有人能在他手上全須全尾的全身而退過。
總之,陳家那兩個是怼貓怼狗怼路邊狗尾巴草。
那最小的陳頌宜總是吃虧,都已經吃出經驗了。
桌面的牛奶喝到還剩一半,陳頌宜的嘴角邊不小心沾了點奶漬,陳頌時看不過去,給她扔了包紙巾。
“埋汰死了,趕緊擦擦。”
陳頌宜又被氣,又被罵,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正擦着嘴,看陳頌時往外走,她突然叫住了他。
“哥,我問你個問題。”
陳頌時停下,回頭,沒有講話,眼裡就是有屁快放的意思。
“如果你喜歡的女生,在你面前說我想拉屎,你心裡會怎麼想?”
陳頌時眼角似有若無的一挑,懶洋洋道:“你怎麼知道他喜歡你。”
陳頌宜:“???”
陳頌時笑:“6。”
陳頌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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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SWAN正在開發一種迷你小蛋糕,尺寸分量更适合一個人享用,但整體從精緻外觀到優質食材都是1:1還原同款。于是,陳頌宜又被帶到會議室折磨了一番。
開完會,程曉幫她看合同。
挑挑揀揀的,陳頌宜精挑細選了兩個,程曉看完都驚呆了。
一個是婚紗品牌,還有一個是瓷磚品牌。
程曉:“你說說怎麼想的?”
陳頌宜:“那個瓷磚品牌負責人說,他可以給我免費裝修整套房子的瓷磚。”
程曉:“......”這個勉強情有可原。
程曉:“那這個婚紗品牌呢?”
陳頌宜舔了舔嘴角的奶油,“這個啊,他給的實在太多了。”
程曉:“......”你真給有錢人丢人。
陳頌宜面前的是一個草莓蛋糕,草莓醬在蛋糕畫出動漫奶油的效果,同款搭檔的翻糖草莓天鵝則用大草莓雕刻代替。
她不喜歡翻糖,隻吃草莓果醬和蛋糕胚。
陳頌宜:“我記得,之前不是有個護膚品的合同嗎?”
程曉正低頭看文件,搖頭回答:“那個不行。”
“為什麼?我的皮膚不好嗎?”
她越說越小聲。
确實不太好,天天熬夜,她剛剛敷了張急救面膜才化妝,不然那暗沉的膚色直接讓她變成假面騎士。
程曉:“那個品牌和陳董名下的一個公司是競争關系,你給對家代言......”
陳頌宜搖頭,浮誇地啧了幾聲:“你們陳董那也太不會做生意了,對家都找我代言,他怎麼不找我。用心做産品,用腳做宣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