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還給我。”

這布料她是買來裁裡衣的，若不是沒有别的，她還舍不得剪來給他做荷包。

“給我就是我的。”

說着他塞進衣襟裡。

時間差不多一行人背着行禮上路。

衛宓瞧着那身影越來越遠，忽然眼眶發酸。

晏碩也在此時回頭，雖看不清，卻覺得她好像眼眶泛紅。

他沖着那抹身影揮手，然後轉身頭也不會的就走。

晏碩覺得他再多看一眼，估計就走不成了。

他們一行人都是壯漢，腳程也快，連趕兩日路就到青州府。

晏碩先派趙義去打聽，其餘人都待在城外等着。

約莫幾刻鐘他就從城裡出來，“三哥我問了。”

趙義一屁股坐地上開始講，“像咱們這種沒戶籍的人也能入伍，不過要從最低等的小兵開始幹。”

青州府軍營在青州城郊，他們一群人又馬不停蹄趕過去報名。

目前青州不參與戰事，軍力也夠倒還沒有大肆征兵。

到地方排隊報名的人也少，他們這近百人一來倒是壯觀。

“姓名。”入營要先登記報名。

“魏碩。”

“哪裡人？”他邊問邊記。

“軍爺，我們那受災，都是逃命來的。”晏碩指着後面那些人。

“那就是流亡難民，可有患什麼疫病？”

“沒有。”

“行，那你進去吧。”

登記入營還有軍醫簡單把脈确保沒有患病，然後帶着他們去領軍服，他們被分到一個營内。

趙義變換衣服邊感歎，“就這麼當兵來了，還真别說，這入選還挺嚴，還有人把脈。”

晏碩穿好衣服神情凝重，“青州軍守這麼嚴，恐是别處有了疫病。”

趙義動作頓住，臉色白了一瞬。

“也許是我多想，若真有他也不敢招募這麼多外來人。”

“也是。”趙義三兩下也穿好甲胄，從帳子裡出來。

就見那些士兵神色匆匆往一處去。

趙義擡手就攔住一人，“這位軍爺，營裡是發生何事了，怎麼大家都這麼匆忙。”

那人看他們一眼，“你們是新來的？”

“對，剛來。”

“怪不得不清楚，今日是咱們青州軍一年一度的比武，很熱鬧，你們剛來可以一起去瞧瞧。”

趙義來了興趣，扭頭看晏碩，“三哥，咱們去瞧瞧？”

晏碩點頭，“去看看。”

他們跟着那人一起往營内走，青州軍營場地寬闊，集結着數十萬士兵。

青州軍内分數個軍營管理，晏碩他們被分到虎嘯營，比武由各營内自己舉行。

晏碩他們老遠就聽到訓練場的呼聲。

他們到時比武已經開始了，擂台上兩人赤手空拳相搏，軍營裡拼的就是血汗，争鬥是拳拳到肉。

不過兩人間實力有差距，很快一人便落了下風，被一腳踹出擂台。

“熊瞎子下手太狠了。”帶他們來的人歎口氣跟晏碩等人解釋，“熊瞎子上過戰場，手腳功夫厲害，不過每次比武都下狠手，跟他打擂不死也脫層皮。”

“這都沒人管嗎？”趙義問。

“打擂台是自願，不太過分上頭都懶得管。”

“那不就純挨打。”趙義搖頭。

“那不是，隻要你能越級打赢了，就能升官，這是咱們青州軍營的傳統，可以比武挑戰百戶千戶，隻要赢就能取而代之。”

“那這個熊瞎子是個什麼軍級。”張虎問。

“他是百戶。”

“怪不得他下手狠也有那麼多人挑戰。”

百戶手底下統管有百個士兵，算是個小官職。

說着擂台上又上去一人，身形瘦弱，像是還沒成年。

“這，那人不怕嗎？”

趙義瞪着眼睛，新上台那個身形瘦小似竹竿，他估摸着熊瞎子一拳就能把他打死。

旁邊介紹那人卻笑一聲，“不一定。”

他話落，隻見那身形消瘦之人以極快的速度閃到熊瞎子身後，拳頭朝着熊瞎子腦袋砸去。

熊瞎子也似有防備，一閃側身躲開，反手回踢。

而對方閃的更快，熊瞎子的拳頭根本摸不到他。

“好快的速度！”趙義驚歎。

“是快，他比去年還快了些。”

擂台上兩方人，一壯一瘦，一個速度極快，一個下手極狠，來來回回間都挂了不少彩，勝負卻還是難分。

随着時間推移，身形消瘦之人漸漸體力不知，身上挨了那熊瞎子幾拳。

很快比賽接近尾聲，眼瞧着那瘦子要輸掉比賽，卻見他迅速移到熊瞎子身後，跳到背上，接着四肢攀附在他身上，照着熊瞎子腦袋狠狠砸了幾拳，算是險勝了比賽。

“我滴乖乖，這軍營還真是卧虎藏龍！”趙義感歎一句。

“三哥，咱們要上去試試嗎？”

晏碩盯着擂台，“先看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