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攝過程順利得不可思議,姜逾站在導演面前,乖巧地聽着導演複盤,隻見監視器後的導演連連稱贊姜逾:“不錯啊,是個很有靈性的新人演員,沒有被鄭子心的情緒帶着走,也沒有被影響,很有實力派的潛力嘛!”
真的嗎?姜逾有些驚訝地看向導演,其實不是被帶着走,她隻是沒辦法入戲……沒想到周圍的人都以贊賞的目光看向她,尤其是裡面還有一位成名已久的大導演,姜逾略有些驕傲地揚起嘴角。
随即,導演又對鄭子心說道:“你的情緒還要再隐忍一點,下一場就是你的高光,這樣情緒有高有低,觀衆才不會膩。”
鄭子心疲憊地揉着額頭,旁邊的助理适時遞上一杯冰美式。
“越問呢,她今天幾點到?”導演冷不丁一問。
劇組的氣氛忽然間凝滞起來,周遭的人大氣不敢出。
一位圓滾滾臉頰的編劇溫溫柔柔地開口:“越問老師今天有個甲方贊助的車展要去,助理訂了下午的機票,正好趕上今天夜戲。”
章嶺峻沒有說話,她擡了擡老花眼鏡,抽出幾張通告紙:“第451場戲、375場戲、還有514、246這幾場的内容,統統發給越問,讓在飛機上看會,方便晚上配合些。”
鄭子心助理小心道:“我們合約上不是說明了嗎,我們家子心不熬夜,容易影響狀态。”
導演眉頭一皺,冷哼一聲,一幅要把鄭子心當成出氣筒的樣子,助理正準備争執一番,隻聽見導演慢悠悠開口道:“我知道你們男的講究多,所以今晚的夜戲是姜逾跟越問的對手戲。”
啊?今天熬夜的是她嗎?
意料之外飛來橫禍,姜逾正打算為自己争取下權益,隻見錢鳴英湊上前,笑着說:“章姥,本子上寫着晚上有打戲,咱們要不要提前練習下、準備替身什麼的?”
導演眯着眼細看了下劇本,道:“把打戲去了,調到明天,不然越問晚上幹脆不來了。”
除了鄭子心方以外的人長舒一口氣。
姜逾沖錢鳴英比了個口型:“牛逼啊,姐妹。”
錢鳴英回以素質手勢:“|傻|吊|。”
接下來姜逾與鄭子心的拍攝要分開,前者要去内景組,準備跟惡毒男二配平,後者正在準備他的高光戲——誅仙台|剔|骨|。
道具師給鄭子心準備了大片豔紅色血漬的破布白袍,喉結部分的緞帶也換成了燒灰一樣黯淡的顔色。
鄭子心的妝容效果不錯,出圖過程極其順利,連他自己也十分滿意:“真想把妝容焊在臉上。”
姜逾偷偷打量了一眼:慘白的皮膚,加上鮮紅的唇色,陰影打的很重,顯得他飽滿的面孔變得纖細瘦弱,臉上、衣服上,處處都是用顔料畫出來的紅色傷口,渾身上下透露出被人|淩|虐|過的|凄|慘|感與|弱|性|。
她看向鏡子中的自己,同樣是戰損妝造,她的眼妝被改過,眉毛加黑,眉尾拉高,眼周部分提亮,唇部沿着嘴角畫了些上調的陰影,整張面孔顯得額外的盛意淩人,配合臉上、額頭的傷口,整個人像是被激起怒氣的兇獸,随時給予人緻命一擊。
“真想把妝容焊在你臉上。”正在拍着照的錢鳴英冷不丁的一句話吓得姜逾眼睛一跳,“一定能吸很多粉。”
姜逾皮笑肉不笑地回道:“男粉有什麼用啊。”
“也是,”錢鳴英歎了口氣,“今年努努力,等明年你的劇播完,看看能不能談點運動系潮牌之類的代言,奢牌簡直不敢想。”随後,錢鳴英鬼鬼祟祟地說道,“等會我去其他劇組看看,能不能幫你再談點合約。”
《桃夭》劇組在A城市的影視拍攝區,這裡每天最多有上百個劇組開機,錢鳴英在這簡直如魚得水。
“軋戲?”姜逾小聲說,“會不會招黑。”
錢鳴英低聲道:“你糊得很,哪來的黑粉,而且劇組沒意見就不算軋。”說完,錢鳴英拍了拍姜逾的肩膀,把手裡的水往姜逾懷裡一塞,再跟她的同姓異母的親姐妹場務打了聲招呼便離開。
姜逾還在劇組呆着,她隻是想看看大男主高光怎麼拍,要知道誅仙台|剔|骨|是鄭子心角色的絕對高光,也是本劇除女主女二以外的最大看點,導演親自操刀,整個劇組亂中有序地準備道具。
姜逾借着背台詞的時間,硬跟着在A組看了會兒,還沒等到A組開拍,聽見B組布景先完成的消息後,隻能遺憾地跟副導演去B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