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組場景布置得十分簡單,黑布、黑塑料雜亂得堆在不到20平米的場地内,演員僅有她跟男二兩位,還算擠得下去。
燈光一打,陰森森的洞府感覺立馬上來了。
男二的光替已經替他找好角度,姜逾沒有替身,幹脆往床上一躺,硬木闆子的床榻膈得她腚疼,等她擺好姿勢,兩腿伸直,側卧的一邊用手支起頭,底下還偷偷墊了枕頭包。
攝像頭怼在臉上,姜逾側卧在|床|上|,氣質懶散,眼神漫不經心地掃過眼前穿着|暴|露|的男子。
男二演員是一家娛樂公司力捧的新人,長相精緻,眼神魅惑,他|赤|裸|着|上|半|身|,皮膚緊緊貼着用金屬線編織的松散護臂,喉結部分沒有穿上打底緞帶,而是用細密的金屬繞線扣着一塊紫色的塑料彩寶,穿搭的|下|半|身|是一條極短的平角緊身的褲子,外面還圍了一塊長及腳踝的布料,從側面看,可以看到|白|花|花|的大腿。
哪怕姜逾不懂這地方的審美,也能客觀評價他——“真燒啊”。
男二演員十分開放,他跪倒在床邊,半伏着身子,将臉放進姜逾的手中,親昵地蹭道:“主上,您好久沒寵幸卑了。”
姜逾擡眼看向鏡頭,方便攝影小姐随時給自己切個特寫,想到合同上好幾個零的薪酬,想到自己欠常衡望、徐頌妗的錢,她頓時丢掉所有的體面,充滿信念感地念着尴尬的台詞:“是嗎?”她還特意用本就清朗的聲|色|夾|了|個帶氣泡的調笑聲。
男演員臉一紅,另一隻手小心翼翼地鈎住她的腰帶,仰着頭,塗着口蜜的飽滿的唇,正要向她的下方湊去。
姜逾隻覺得腦子中的筋一斷,她變了臉色,左手迅速鉗制住男人的脖子,随後一把扯開,努力用冷淡的演技掩飾自己的驚怒:“滾。”
這句話是她發自肺腑說的,沒有絲毫演技,隻有100%的情緒。
男二演員被她的力道帶的往一旁倒去,他的喉結被人碰到了……但是副導演還沒喊停,男演員隻得用手遮住被擰碎的金屬部,雙頰绯紅,眼眶含淚,一幅泫然欲泣、忍下百般委屈的樣子,哽咽道:“——是。”
“cut——”副導演摘下耳機,沖姜逾雙指合攏,比了比|蒂|樣的手勢,大力誇贊她,“牛|逼|!”
姜逾被誇獎得有些不好意思,她餘光瞥見男演員裹上厚實的大衣,一旁的助理十分有眼色地先帶男演員進了簡陋的隔間。
副導演看見她的表情,似乎是誤會了什麼,她一拍姜逾的肩膀,笑道:“喜歡上了?”
姜逾搖頭:“不是,感覺有點對不住他。”
“這有什麼,大家不都是這樣?”副導演大笑着安慰她,“我女兒在班上皮實得很,還經常扯前桌男同學的喉結罩的系帶呢!”
熟悉的對話讓姜逾靈光一閃,她立馬情商拉滿道:“女孩哪有不調皮的,健康聰明的女孩才坐不住呢,更何況咱們也就小時候調皮些,在學習方面屬于後勁大。”
副導演聽後顯得更加高興,便沖隔間喊道:“補完妝了嗎?再來拍幾個特寫。”
特寫拍的讓姜逾有些尴尬,她站在一旁,看着攝影小姐爬在|床|上|,機位由上往下移,怼着男演員的正臉緩緩往下。
等輪到姜逾側卧在|床|上|,攝影小姐嚴肅地把機位怼向她的腰部,随後男演員用手指勾住姜逾的腰袢。
下一個要拍的是男演員被掐住脖子的特寫,道具組貼心地準備了一個假人。
畢竟碰一次男演員的喉結是不小心,再碰就是|性|騷|擾|事故了!
姜逾假發披散,長度至臀,如同黑色瀑布一樣,松青、朱紅串成的兩條五色珠子連着鬓邊的須發被撥弄到耳後,飽滿的天庭上帶着彎月似的額飾,她穿着墨色的圓領衣袍,腰部還繡着銀竹,外面再罩着一層黑紗似的外衣,皮革鞣制的腰帶上嵌着幾個寶石,勾勒出瘦且韌的腰身,手腕處連同黑紗的袖子被束起,整個人顯得淩厲又利落。
男演員看着她擡手掐住假人的脖子,不自覺摸了摸喉結,隻覺得臉上發熱。
對戲的是假人,那姜逾可得給自己狠狠加戲了,她湊到假人的面前,攝影小姐正怼着她的側臉,隻見屏幕上,少年人嘴角玩味似地勾起,随後攝影小姐代替假人位置趴在地上,以下位的機位仰拍姜逾的正臉。
姜逾垂下眼眸,加長的假睫毛掃過,在屏幕中正好呈現出美顔暴擊的效果。
随後,姜逾湊在攝影面前,掌心朝上虛扶住鏡頭,臉上的表情既玩味又不屑,她懶懶的開口:“既然如此,那讓我看看你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