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淮替劉妹把了脈,略一思忖便道:“每月月事前拿藥泡水,再輔以紮針,應當可以緩解。”
劉妹一聽立刻道:“還是算了吧,忍一忍便過去了。”
江清淮沒說什麼,劉妹他不清楚,但劉妹她男人他還是多少知道一些的,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
周麥子想勸劉妹,但張小羊偷偷拽了把他的衣袖,周麥子便把話咽了回去。
之後做喜服時屋裡便安靜了下來,劉妹依舊臉色慘白,但誰也沒再提過這事。
天快黑的時候,周麥子他們三個回去了,林竹一個人待在屋裡,趁着天色還能瞧見再趕一趕工。
江清淮在門口輕咳了一聲。
林竹擡眼一看是他,眼睛便亮了。
江清淮眼底也帶着笑意,“過來一下。”
林竹立刻把手頭的東西放到一邊,起身走了過去,很乖的模樣。
江清淮眼底笑意更深,他把手裡的東西遞過去,明明買的時候沒啥,這會兒卻突然有些緊張了。
林竹一愣,“手帕?”
“嗯,上回弄髒了你的,賠你一條。”
林竹搖搖頭,“我已經洗幹淨了,不影響的。”
而且他那條帕子粗糙的很,哪裡比得上眼前這條,料子不知細膩了多少,角上還繡了一朵桃花。
“其實還有一樁事要謝你。”
“什麼?”
“方才替劉妹診脈的時候,我突然知道秀才爺爺的藥如何做了。”
“真的?”林竹驚喜道。他知道昨日從鎮上回來後江清淮就一直在想這事兒。
“嗯,秀才爺爺年紀大了,虛不受補,我打算把藥材做成澡豆,給他泡水用。”
林竹笑着點點頭,他不懂醫理,但江清淮說的準沒錯。
“現在可以收了吧?”江清淮又把手帕遞給他。
見林竹還是不接,他索性直接把手帕塞到他手裡,“收了我的手帕,要答應我一件事。”
林竹一愣,“啊?”
江清淮眼底帶着笑意,“澡豆裡要用到桃花,你替我保密,别讓我爹知道。”
“啊?”
林竹反應過來時,江清淮已經走了。
他低頭看了眼手裡細膩潤澤的手帕,從臉到耳根,一片通紅。
用晚食的時候,江長順憤憤道:“又讓哪個缺德鬼摘了,頂上那幾簇最大最好的全給薅了,還吃什麼桃啊,啃枝子算了。”
林竹沒忍住,悄悄看了眼身邊的男人。
江清淮偷偷沖他眨了眨眼,林竹抿着唇想笑,生怕被江長順看見又趕緊繃住。
江長順就坐他們對面,他們這點小動作哪能逃過他的眼,本來就懷疑江清淮,現在哪還有不明白的。
江長順恨不得拿筷子丢過去,“我就說哪有這麼傻的賊,跑家裡來就順一朵花,還真是你小子,你說說你,那花兒開着又沒招惹你,你摘來做什麼?”
江清淮笑嘻嘻道:“别生氣啊爹,我心裡有數,保準幾個月後桃子還是結得滿滿的。”
“結什麼結,花兒都叫你薅光了。”
“絕對沒有,還有好些呢。”
江長順瞪着眼,“你到底摘那些花做什麼去?”
“我做點藥。”
周紅花在邊上幫腔,“他逗你呢,就給秀才叔做點藥。”說着她就看向江清淮,“就和你爹說實話呗,非要逗他。”
江長順:“……”
大家都笑的不行,林竹也笑了,但笑着笑着他才反應過來,給秀才做藥又沒啥,江二叔知道了也不會生氣,那江清淮叫他保密是不是也在逗他呢?
*
在忙碌中不知不覺就過了好幾日,林竹的喜服已完成了大半,周麥子他們三個都是手腳麻利的人,劉妹雖說身子不适,但也盡力在做。
周紅花時不時也會過來幫忙。
按照他們的進度,初八之前完成應該沒什麼問題。
不過眼下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給江清淮量身。
周麥子把長尺遞給林竹,“竹子你去。”
林竹愣了一下,“啊?”
周麥子好笑道:“你男人,總不好叫我們三個去吧。”
林竹點點頭,“那我去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