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吃醋?】系統刷啦啦開始翻書,【根據同僚們的報告,你應該吃醋的呀……哪裡不對呢……】
【因為我不是愛吃醋的男人】段銘霜翻了個白眼,給它禁言了。
旁邊的染畫不知道他跟誰翻白眼,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不是對你翻的。”段銘霜趕緊解釋道。
染畫漫不經心“嗯”了一聲,收回視線。
因地處偏北,加之皇帝的喜愛,皇城中多種梨樹,此前因已至深春,即将入夏,梨花花期已過,大多都已凋謝。
而現在,在靈力和妖力的作用下,曾經凋謝的梨花竟再一次開滿枝頭,幽幽暗香浮動,雪白的花朵挂滿枝頭。
下一刻,狂風卷起所有花瓣,在空中飛揚,如同一場花雨,落在整個皇城,大街小巷中,潔白的花瓣飄飄灑灑。
代容眼睛亮晶晶的,還靠在窗沿向外伸出手,下一刻,一片梨花就落在了她的手心,柔軟又冰涼。
她張大了嘴,擡起頭——
璀璨的陽光中,花雨撲簌簌地落下,被風拉扯着在空中飛舞,旋轉盤旋在花車周圍,過了許久仍然戀戀不舍,不曾落下。
貘獸也驚呆了,飛身叼起一片花瓣吃進嘴裡,是純粹的靈力的味道。
“好吧,”她嚼吧嚼吧,呆呆地說,“算她厲害。”
雖然一直知道她是隻世所罕見的大妖,卻沒想到她的法術這麼厲害,不僅可以龐大到改換天氣,還可以精細到憑空捏造無數梨花。
所以……這麼強大的妖怪到蘭國,到底為了什麼呢?
黃昏,巡遊結束,花車在皇宮前停下,因為天降異象的原因,萬俟遠特地召見了萬俟代容。
塔樓上,染畫見最後一絲黃昏将天邊燃盡,伸了個懶腰,對段銘霜說道:“走吧,回去吧。”
段銘霜點頭,起身拉住染畫的手。
“?”染畫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向他,“你拉我做什麼?”
“勞煩陛下帶我回去,”段銘霜說,“我靈力虧空,無法傳送。”
“你調息了一個時辰,還是虧空?廢物轉世?”染畫冷冷一笑,“找理由也不找個好的。”
“就是虧空,”段銘霜打死不認,不僅不認,還得寸進尺和她十指緊扣,“求求了,陛下帶我回去吧~”
他說完,故作天真地盯着染畫,眨了眨眼。
好惡心的語氣,好惡心的姿态。
染畫無言以對,抽出自己的手,一巴掌拍到他的腦袋上,段銘霜當即硬邦邦地站直身子,什麼都動不了了。
染畫拽着他的手腕,一個閃身帶着他下了塔樓。
段銘霜瞪着眼睛,看着她嘴角揚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
她歪頭思索片刻,将頭上的黑色發帶拆下,長發披散,有些遮擋視線,她又從袖中掏出一枚發钗,将頭發松松挽起。
随後将發帶一頭捆到段銘霜手上,另一頭握在自己手裡,一使勁——
段銘霜伸直胳膊,像僵屍一般,跳着走了一步。
早知道就不逗她了!段銘霜偷雞不成蝕把米,心中欲哭無淚,隻能任由染畫帶牽着他跳着往回走。
好在她還有些良心,沒有去除他們身上的障眼法,一路上也沒人看見他的丢臉樣子。
否則就算是在夢中,也是顔面盡失了……
這障眼法從他們進入蘭國後就從未卸去,畢竟他和染畫,一個白發,一個紅眸,樣貌異于常人,要是沒有障眼法,必定就會像是稀奇物一樣,走到哪裡都被人圍觀。
目前也就代容和貘獸,以及皇宮中人見過他們的真容。
兩人一走一蹦,回到位于皇宮後山半山腰時已經夜深。
府中隻有貘獸,見段銘霜被綁着,用很奇怪的眼神看了他片刻,才着急忙慌地對染畫說:“萬俟遠讓代容在宮中住幾日,你說他是不是因為今天的異象,心生疑窦,對代容不懷好意呀!”
“不用擔心,”染畫神色如常,“明日我去說,把代容帶回來。”
“哦,那就好。”貘獸鎮定下來,猶豫片刻,吞吞吐吐地說道:“今日,謝謝你的禮物,代容叫我跟你說,她很喜歡。”
染畫微微一笑:“那就好。”
“先去休息,明日一早我就去帶代容回來。”
貘獸點點頭,飛回院子。
“走吧。”染畫牽着段銘霜往院子的方向走去,到了院中,拍了拍他的額頭。
段銘霜吐出一口氣,松松了肩膀,剛準備說話,臉上一濕。
一滴雨打在了他的臉上。
那場暫時遏制的雨,最終還是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