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夜
皇室内部清繳,黨派勢力清算,一切都行進的轟轟烈烈,可這一切都對甜钰來說無關緊要了。
蕭然整日黏着她,就連小晴兒占用她時間稍多一會兒他都要不滿,找了丫丫将人帶走。
丫丫在那日晚上就同甜钰将事情說了明白,江曉發現甜钰不見後立刻準備調頭回來尋她,丫丫也擔心甜钰,可也知曉不能辜負甜钰對她的吩咐和囑托。
最終一行人還是決定先去肅北找增援,一路之上盡是官兵巡查,好在都有驚無險躲了過去。
後來,兩隊人馬在路上遇見,趙忠早已受命前往肅北調遣人馬。
而行刑那日,肅北将士齊齊前往皇宮控制局勢,江曉丫丫帶着蕭晴本在客棧等候消息,可實在按耐不住擔憂,便一起來到了刑場周圍。
好在一切有驚無險,蕭府一切安然。
甜钰收了思緒,此刻乖乖坐在軟塌之上,大夫正細細替她把脈,幾息後對着蕭然回複道:“尊夫人這些日子精神緊繃,心緒有些浮亂,在下開幾副安神的方子便是,不過,夫人放松心情才是關鍵。”
蕭然點頭,将大夫送去房門,又囑咐仆從跟着去抓藥。
等他回來,甜钰想着他這幾日對自己無微不至,突然道:“你在逃避什麼?”
蕭然一愣,看向甜钰淺灰的眼睛。
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這些天,蕭然絲毫沒有過問自己被厲無憂帶走之後所發生的事,照顧她關心她,卻根本不敢過問她這一段時間做了什麼或是遭遇了什麼。
他不敢,也不願。
“你在逃避什麼?”
甜钰又開口問道,不過這一次,語氣帶着嚴肅。
甜钰神色一片坦蕩,直接問道:“若我與他真有了肌膚之親,你會怎麼做?”
蕭然原本自然的神情有一瞬僵硬,他喉結動了動,過了好一會兒,他将甜钰拉進了懷中,緩緩道:“我這一生立了很多功,救了許多人...但沒有好生護住你,我...”
我有愧...
但這句話他沒有說出口。
“說不恨是假,說不難受是假,可你活着,活生生的在我懷中,我知足了,夠了。”
他的下巴抵着她的發頂,聲音低啞溫柔,還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卑微:“永遠不要離開我。”
甜钰聽着他劇烈的心跳,隻覺自己的心跳也随着他的劇烈而顫動着。
她擡起手,環過他的腰身,緊緊擁抱住了他。
甜钰輕歎了口氣,聲音帶着軟糯:“幸得你們山莊行動及時,讓我逃過了魔爪。”
接着,她将臉埋在了他的懷裡,發出的聲音帶着悶悶的感覺,掩蓋着她話語中的羞澀:“我這一生,隻會有你一個男人。”
蕭然隻覺自己瞬間被點燃,從腦子到心尖都在發着燙,他壓着激動的心情,一把将人打橫抱起。
若是他沒有聽錯,她是在對自己剖白心意吧?
他将人壓在床榻之上,聲音都帶着顫抖:“嫁給我,小钰兒,好不好?”
這一次,他會為她舉辦一場盛大的婚禮,光明正大的向全天下宣布他們的結合。
就在甜钰怔愣着準備開口之際,門外傳來江曉頗為急迫的聲音:“将軍,何公公來了,老将軍已經過去了。”
應該是宮中過來傳接旨意,甜钰看着還期待自己答複的蕭然,彎了彎眉眼:“先去接旨,之後我再回你。”
蕭然心急難耐,可也知道現在時間有限,還是先解決眼下急事再說。
此前蕭府被抄,府内各處被翻得亂七八糟,這幾日的整理,才終于恢複了往日半分的樣子。
蕭世清在門口候着,何公公帶着宮中侍從一車車将蕭府之物物歸原主。
“此次蕭府受了大罪,皇上本欲親自前來,但身體有恙太醫讓其先好生靜養,您有任何想法盡管同咱家說,咱家一定代為轉告。”
蕭世清趕緊開口感謝,不過一時也心緒複雜,知道何公公這次前來傳旨,恐怕其中内容并非隻是簡單的褒獎。
話剛說完,便看到一路朝這邊走來的蕭然,他身後還跟着媳婦孩子,蕭世清心中複雜之意更甚。
何公公立刻迎了上來,神色之上滿是恭敬,不等蕭然行禮,他即刻道:“老奴可受不起。”
蕭若澤默默扶過有些神傷的父親,何公公見蕭府衆人皆至,趕緊宣讀起了旨意。
聖旨中簡單闡述了蘇泠然所行之事。
當年蘇泠然邀請還是太子妃的妹妹去往别院休憩養胎,卻不料于同日一起發作生産,房間緊鄰,裡面還有一扇互通的門。
産婆手忙腳亂之際被蘇玲然安排的人手偷換了孩子,後來經手之人是生是死再無痕迹,不過皇後身邊伺候之人有一陣子被趕出過房門,雖想來怪異,但她們姐妹情深,也實在不好起疑。
直到事隔經年,再次翻回這段往事,一切皆有迹可循了。
現今想來,當年她們一同生産,恐怕也是在飯菜或是入口之物中添了什麼催産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