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雄一雌。”
子荷一面低頭給他塗抹消炎藥,一面聽他訴說着剛才的經過。
空氣裡墨香越來越濃郁,子荷捏着筆,心裡憂愁。
也不知道畫出來的東西有沒有效果。
蹙着眉頭的少女塗完藥,下意識吹了口氣。
面前袒露的胸膛結實精壯,挨了兩爪子後傷口看着十分猙獰,一定很疼……
子荷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忽然就疼得心髒一抽,忍不住落下兩滴眼淚。
師兄真是太堅強了!
陸玉屏原本後撤的動作因此停住。
“師妹,不疼。”
“我知道!”
子荷握着筆,難過道:“如果我的筆還跟從前一樣,将那妖怪殺個對穿也不在話下,師兄你放心,我會把你平平安安帶回去,再給你報仇。”
怕自己意志消沉,子荷用筆沾着火苗,在山洞牆壁上寫下“報仇”兩個字。
火光映着她的臉龐,子荷閉了閉眼,重新整理思緒。
她用筆在紙上寫寫畫畫,陸玉屏在一旁看着。
一夜過去,子荷盯着黑眼圈,将火堆重新點燃。
她替陸玉屏掖好被子,蹑手蹑腳走出山洞。
山崖下的風景跟之前不一樣,子荷環顧四周,最後擡頭看着天上。
濃郁的霧氣遮擋着日光,使得這裡的一切看起來都顯得朦朦胧胧。
子荷揉了揉眼,看久了什麼名堂也沒看出來。
殊不知透過那一層霧氣,一雙黑沉沉的眼已經盯了她很久了。
蘭仙村,簡陋的桌案上,一幅畫卷正靜靜擺在黑衣男子面前。
侍筆小鬼見她試圖往上飛,輕抖手腕,灑下幾點墨來。
一入畫卷,眨眼間,細小如星的墨點便化作一隻隻鷹隼,氣勢洶洶朝着那隻千紙鶴撲過去。
子荷:“媽耶!”
她急忙調轉方向,隻是那幾隻鷹隼實在兇猛,左右圍攻,尚不等她落地,就在半空中将千紙鶴大卸八塊。
沒了依仗,飛到半空的少女往下急速墜落。
子荷哈了口氣,本想畫一隻鷹隼的天敵出來,但忽然間腦袋空白一片。
鷹隼幾乎就是天空中的頂級猛禽,能有什麼天敵?
河灘上的小樹眼看越來越大了,子荷急得額頭冒汗,本以為自己這回要摔個粉身碎骨了,沒料到關鍵時候有人一把接住了她。
……
陸玉屏幾乎一夜沒睡,臨到黎明,方才合眼假寐,子荷一走,他就睜開了眼。
此番及時救下她,看着她劫後餘生的笑,陸玉屏松了口氣,也跟着笑了笑。
兩人沿着河岸往前走,企圖找到上遊的人家,但走了近乎一天也沒見到頭,望着周圍迥異于當日崖下的風景,陸玉屏終于是道出自己的猜想。
“這裡不是蘭仙村。”
子荷半信半疑,影視劇給她的印象太深刻,難道墜崖之後真有奇遇嗎?
兩人轉身沒走幾步,身後的山坡上傳來一個女人的呼喊。
一個挎着籃子的女人朝着兩人招手打招呼,子荷不知為何,總覺得自己看過這一幕,但具體又說不上來。
她摸着下巴,等那村姑從山坡上走道跟前,她想起來了。
三打白骨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