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他的眼神變得幽深暗沉,像是藏了很多的心事。
這些堆壓的心事讓他喘不過氣來。
那尖銳的簪子已經被他磨鈍了,看不見她的臉,侍筆小鬼一顆心沉甸甸的像是要墜到冰冷的地底下了。
子荷久久沒有等到他的回應,正要轉身看一看,不想肩頭一沉,她被人從後緊緊抱住了。
“被我說中了?”
侍筆小鬼嗯了一聲,下巴搭在了她的肩頭,朝她的耳朵吹了口氣,蠱惑道:“一直戴着它,别摘下來好嗎?”
“不行,睡覺可戴不了,必須要摘下來。”
子荷側過臉,先前打自己的那一巴掌已經失效了,此時此刻,望着他,她又臉紅了!
侍筆小鬼笑着吻了過去,像是在安慰她。
但内心究竟是何感想,隻有他自己知道。
他活了幾百年,如果當年沒有死,放下執念成婚生子,或許也會有一個長得很像子荷的後代。
隻是很可惜,他就是因為執念才幻化成了鬼。
他永遠停在了自己弱冠那一年。
在短暫地休息過一會兒後,侍筆小鬼帶着子荷繼續上路。
早間一個越界的吻戳破了男女之間的窗戶紙,子荷走在他身邊,悄悄拉着他的手。
看多了小說跟電視劇,在上學的年紀被禁止談戀愛,這會兒子荷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亂想的大腦。
原來這就是談戀愛嗎?
小鬼的手一直是熱的。
侍筆小鬼隻有在情緒激動的時候才會這樣,看來愛情像是一團火。
也怪不得人們用幹柴.烈火來形容談戀愛的小情侶。
子荷心不在焉,走到哪裡全憑小鬼帶路。
這樣大的森林,本以為要走一天才能出去,不想才走不到一個消失,侍筆小鬼就指着一個方向道:“那邊有人。”
“還不是一般的人。”
話音落下不久,那一頭便傳來質問:
“是誰?!”
子荷一驚,擡頭看去,一把長劍破空而來,緊接着便是兩個身穿湛藍長袍的少年沖出碧綠的樹冠,朝兩人飛來。
是仙門子弟!
子荷擋在侍筆小鬼面前,心想這不就是酒駕碰交警了嗎?小鬼是隻鬼,碰到仙門犟種二話不說肯定要先挨一劍。
“仙長請高擡貴手!我們是外地散修!”
“鬼氣森森!先吃我一劍!”
子荷望着迎面的劍刃,取出自己的筆畫了個大大的叉。
“我們真的不是妖魔……”
她舉起自己的筆,叽裡呱啦語速極快,生怕被砍頭。
“我和師兄是畫師,此番雲遊四海,因見寶地風景秀麗,所以貪看了一會兒,不想闖到了仙家禁地,實在是抱歉。我們這就離開……”
“你是畫師?”
紮着高馬尾的少年人垂眼打量她,陰陽怪氣道:“這裡可不是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既然是畫師,正好。”
兩個人将子荷與侍筆小鬼帶到一處山洞前。
他們指着山洞上的封印,丢給子荷一頁繪有複雜圖案紋路的紙。
原來是要子荷做個“蘿蔔章”。
這可難為她了。
子荷捏着筆,想了半天,畫了給大寶貝,打算用物理手段破開了封印。
伴随着一聲巨響,侍筆小鬼從後将她撲到。
這一次大寶貝威力巨大。
不僅洞中的封印被破了,連帶着整座山都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