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占有欲就是會比較強,他隻是嘴上說說,自己嘴上答應一下又怎麼了呢?
她歎了口氣,正準備翻身,去突然感覺一陣微風襲來,床榻一沉,原來是祝星憐爬了過來,正躺在她的床邊。
他伸手,輕輕搭在随流光的側腰上,黑暗中也看不清表情,隻輕聲說:“不要這樣好不好?”
随流光心軟的一塌糊塗,轉過身來往裡縮了縮給他騰出位置,“嗯。”
祝星憐于是問:“剛才是在跟誰講話?”
“我發小,有機會介紹你們認識。”
随流光聽他聲音就知道他還是不開心,但是又看不清他的臉,黑暗中隻能看到那條人魚手鍊的尾部隐隐散發着微光。
她輕聲哄着,伸手摸了摸祝星憐的頭發,“我沒跟你說的這些人聊過天,在學校跟我最好的就你一個。”
祝星憐嗯了一聲,“那你和我講講你以前的事好嗎?”
“我以前有什麼好講的,就是一直修煉、學習,然後就沒了。”
随流光回想了一下自己的過去,确實是這樣沒錯。
祝星憐:“你發小呢?他是男的女的,是A還是O?”
“他啊,是一個男A,嗯,跟蔺佑元性格有點相似,可能脾氣比他臭一點,但是比你好。”
祝星憐不滿意,“我哪裡不好?”
“是,你哪裡都好。”随流光拍了拍他,是真有點困了,“睡覺吧。”
祝星憐張了張嘴,想問什麼又止住了,隔了很久,随流光快要睡着的時候,他卻又開口:“我睡不着。”
他推了推随流光,“睡不着。”
随流光順着他的背拍了拍,“睡吧,睡吧,明天還要上課呢。”
祝星憐平躺下來,看着漆黑的天花闆,在黑夜裡,人的情緒被無限放大了,于是他開口說道:“我想看星星。”
随流光睡夢中想起祝星憐那張臉,好看的讓人發昏,她混沌的精神硬生生往外拔了拔,“哪兒有星星?”
這裡連天都沒有。
祝星憐隻重複,“就是想看。”
随流光這會兒已經徹底醒過來了,“我想想。”
她把随身的玉盤扔到頭頂,攥着祝星憐的手腕,點出一抹靈光從魚尾處往上射去,星星點點的光便五彩斑斓的映照在玉盤之上,炫目又夢幻。
“真好看。”
祝星憐擡頭看着“星空”,又看了看自己的手鍊,自從随流光送給他,他就一直戴着,除了在泉水裡掉過一次外,從不離手。
“你給别人做過東西嗎?”
随流光想了想,“專門送給某一人的沒有。”
她伸手蓋在祝星憐的眼睛上,“好了别說了,趕緊睡吧,明天還上課呢。”
祝星憐于是不再吭聲,轉過身面對着她,摸了摸手鍊,在黑暗中窺探随流光的面容。
少女的皮膚緊緻,閉上的眉眼溫和,呼吸很淺,幾乎聽不到響動。
他就這樣看着,漸漸的也湧現了睡意。
第二天一早,随流光是被一陣敲門聲弄醒的。
她睡相不好,一睜眼就看到祝星憐蜷縮着身子,隻捱了一點床邊,這會兒被隐約吵醒,一個翻身就要掉下去,連忙在他腰撈了一把。
祝星憐還沒反應過來什麼事情,迷糊問:“怎麼了?”
敲門聲越來越大,随流光撈着他的肩膀起床,“你先去洗漱,我去看看。”
她整理了一下衣服,這才打開門。
低頭一看,為首的是一行矮人,跟隊來的阿斯亞老師站在後面,面色看起來不太好。
矮人們叽裡咕噜的說着,随流光剛把同聲傳譯打開,就聽到他們在說聖泉的事情。
“有人擅闖了聖泉神殿,并盜走了母樹新芽,請你接受排查……”
随流光心裡一咯噔,兩步走出去關上了房門,手背在後面又悄悄給門下了一抹禁制,讓裡外的人都聽不到雙方的動靜。
她面色平靜,安靜的聽完矮人們的話才回答道:“我會配合調查的。”
“要怎麼做?”
“随流光?祝星憐在哪兒?”他們似乎是在對名單,這個屋子貌似還少了一個需要特别關照的人。
随流光:“他一早就去教室了。”
矮人們商量了一下,最後隻說:“跟我們來吧。”
她點頭跟着隊伍前進,阿斯亞走到她身邊,面色沉重,小聲地問:“随流光,是不是你?”
随流光沒有正面回答,隻問:“這個後果很嚴重嗎?”
阿斯亞見她這樣說,心裡暗道不妙,語氣都激動了一些:“廢話!”
“究竟是不是你。”
随流光沉默,在阿斯亞急切的目光下隻說道:“我并沒有盜走母樹新芽。”
阿斯亞看着她這幅淡定樣簡直兩眼發黑,“真是你幹的?!”
随流光歎息一聲,“起初,我隻以為那是根雜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