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從神殿出去以後,兩個人就趕緊回了宿舍。結果到了宿舍以後,祝星憐突然發現自己送他的手鍊不見了,非要鬧着要回去找。
随流光拿他沒辦法,隻能帶着他原路返回,倆人找了半夜也沒找見,最後才确認是随流光掉下水的時候,祝星憐去拽她時被碰掉在泉水裡了。
随流光不想再回去,于是答應祝星憐再給他做一條,後者不願意,哭天搶地就要找回來。他那張臉誰看誰迷糊,随流光招架不住,還是帶他又去了一趟,她下去撈手鍊的時候,泉水底部有顆雜草纏住了她的腳,她就順手薅了。
“薅了?”
阿斯亞難以置信,喃喃重複:“薅了?”
随流光有些心虛,難得低頭看向地面:“嗯。”
阿斯亞深吸了一口氣,安慰自己,這很正常,誰還沒捅過簍子呢?哪兒有不捅婁子的學生呢。
可是這簍子也太大了!
她的兩眼發黑,看着到現在是一臉淡定的随流光,勉強扯出一抹笑容:“想必你一定跟咱們聯邦的秘書長很熟吧?或者跟咱們星主很熟呢?”
随流光摸了摸脖子:“我單方面熟,算嗎?”
阿斯亞的笑容凝固,嘴角咧出奇怪的弧度,“那你就祈禱一下咱們校長熟吧。”
随流光:“······”
阿斯亞:“東西你弄哪裡去了?”
随流光:“那個應該不是母樹新芽吧?”
阿斯亞看着前面的矮人:“要不你問問他們?”
“······”
随流光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應該會留一條性命給我吧?”
阿斯亞:“那倒不至于。”可她心裡也沒底啊,矮人族出了名的小氣。
随流光卻誤會了她的意思,松了口氣,站定喊住前面的矮人揚聲說:“是我擅闖了神殿。”
抓住一個人息事甯人總比抓住兩個人好,随流光不怕事,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隻要有命能活就行。
“!”
阿斯亞急的要跳腳,想去捂她的嘴也來不及了。
……
随流光被抓了,祝星憐知道這件事還是邊玉冬告訴他的。
彼時他看着光腦上随流光說自己先去上課的事情,氣的差點把東西摔了。
“為什麼?”
邊玉冬:“矮人族說她擅闖了神殿,偷盜了母樹新芽······”
祝星憐一愣,邊玉冬看他的表情就知道這事兒十有八九是真的,瞬間一個頭兩個大:“真是她幹的?”
祝星憐天不怕地不怕,這會兒也有些微妙的心虛:“是我們一起幹的。”
“我就知道!”
邊玉冬無語了,“現在她說這都是她幹的,把你擋下來了。老師已經跟學校說了,這事懸了。”
吳劍清也挺着急的,“現在怎麼辦啊,我們跟這大祭司也不熟啊。”
“不怎麼辦,一株枯死的爛苗也值得這樣大費周章嗎?随流光現在在哪兒?我要找她。”
吳劍清擋住他的腳步,“找哪兒,以為這是你家啊。”
祝星憐冷着一張臉,“我也擅闖了神殿,有本事連我一起抓。”
吳劍清聽了他這話眼珠子都瞪圓了,想捂他的嘴又不敢,着急道:“不是,你别亂說話。”
“知道你們情侶關系好,現在可不是給你們共患難的時候。”
祝星憐一噎,原本冷淡的臉瞬間浮出一抹薄紅:“滾,我沒亂說。”
他害羞的樣子傻子都能看出來,吳劍清扇了自己一巴掌不讓自己被美色迷惑,正要說什麼,卻被邊玉冬掐了一把,她看着祝星憐語重心長:“這個時候你就别添亂了,知道你是主星來的,家裡有關系,你家裡能幫上忙不。”
祝星憐臉上的顔色褪下,沉默了一瞬,“不能這樣,我得過去一趟。”
他母親······還不知道自己跟随流光的事情,不能一上來就給她留下壞印象。
“神殿我确實也去了,能不能讓他們把我也抓了。”
“……”
邊玉冬和吳劍清對視了一眼,都從雙方的眼裡讀出了一句話:對你們這些死戀愛腦沒話說。
與整個神弓學院僅一牆之隔的光明祭司殿中裡,随流光的雙手被套上特質的枷鎖,正站在殿下,接受審判。
高高的台階之上,主位中央,正坐着矮人族的大祭司,此刻正沉默着。
荊棘星的代表共同站在随流光的前方,彎腰行禮道:“對于此事,我們深感抱歉,但是請允許,允許我們的學生闡述事情的經過。”
一旁的矮人官員怒氣沖沖:“擅闖聖殿是不可饒恕的事情?”
“更何況她還偷盜了母樹新芽!”
“罪無可恕!”
“沒什麼好說的!”
矮人們群情激憤,荊棘星的代表隻覺得壓力很大。
一直沉默不語的大祭司終于開口,“讓她說吧。”
原本喧鬧的大廳一瞬間安靜了下來,衆人齊刷刷向高台看去。
矮人們盡管不理解,但從不會忤逆祭司,于是一雙雙眼睛便盯上了随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