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伊恩。”
祝星憐隻覺得思緒有一瞬間的凝固,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見随流光的眉頭皺起,似乎是不情願,她喘着氣,艱難開口:“不······”
祝星憐抱着她的腦袋,也感到痛苦,“沒事的,沒事的。”
他打了一下搖鈴,用額頭貼着随流光的額頭,用自己藍色的精神力安撫着她。
随流光依舊微弱的掙紮着,在很多聲伊恩裡,她終于喊出祝星憐熟悉的名字。
“不、喜歡·······”
随流光擰着眉頭、面色蒼白如紙,她的氣息微弱,似乎在和什麼抗争着:“喜歡、喜歡······”
“喜歡······祝、祝星憐。”
門被打開,浩浩蕩蕩的靈醫和醫生湧了進來,祝星憐卻覺得心很慌,是一種預知到即将發生可怕事情的慌亂。
他捂着胸口,沉默地退到人群後,聽到靈醫驚喜的話語。
“患者的靈魂損傷修複了!”
“身體各項機能也恢複了正常。”
“松手了,她松手了。”
祝星憐湊過去看,這才發現那把弓又變回了灰撲撲的樣子,已經從随流光的掌心脫落。
少女白皙的掌心裡,一片斑駁的血色。
他正要上前,就見那把弓忽然化作一道流光,鑽進随流光的掌心處,緊接着那斑駁的傷痕便修複了。
“這······”
幾個醫生面面相觑。
“你們下去吧。”
祝星憐走到随流光身邊,伸手放在她的額頭上,隻覺得驚訝,本來空蕩蕩的識海已經恢複了活躍,甚至有什麼東西要溢出來。
他遲疑的收回手,然而那個叫做伊恩的名字就像一根刺,紮進他的心裡。
他看着少女蒼白的面色,清隽的眉眼。随流光,到底是誰,讓你昏迷不醒的時候還念叨着呢。
你不是喜歡我的嗎?你怎麼能同時喜歡兩個人?
祝星憐的拳頭握的死緊,他想起那天晚上随流光的話,讓她想想。
是在想什麼呢?
親衛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祝星憐盯着随流光,正面色鐵青,他硬着頭皮開口:“殿下,飛船已經準備好了。”
“主星那邊也聯系了醫生······”
“不用了。”
祝星憐一隻手支起腦袋,似乎已經調理好了情緒,他把玩着随流光的手指,“她已經沒事了。”
“神弓融進随的掌心了,你派人跟蘭德星的大祭司交涉一下吧。”
“這件事,讓他給一個解釋過來。”
親衛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事情轉變的如此之快,“是。”
他正要退下,又忽然聽聞祝星憐語氣淡淡的詢問:“對了,我母親那邊怎麼說?”
“秘書長大人從伽馬星離開後又去了塔曼星考察,暫未說什麼。”
祝星憐嗯了一聲,“處理好後續,你就帶着人回去吧。”
“這······”
祝星憐掃了他一眼:“還有什麼異議嗎?”
親衛單膝跪地道:“屬下要留下保護您。”
祝星憐将随流光的手放下,擦了擦她額前的冷汗:“我一個學生,你跟在我身邊不紮眼麼。”
“屬下可以隐藏……”
“不用了,回去吧。”
祝星憐疲憊的捏了捏額角:“下去吧,讓我安靜會兒。”
等門關上,祝星憐這才垮下臉,他趴在随流光身邊,委屈的直掉眼淚,恨恨道:“等你醒來,最好給我一個解釋。”
……
随流光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再睜開眼的時候隻覺得很是恍惚,還以為自己去了天堂。
她看了一會兒天花闆,飄遠的思緒這才回籠,意識到自己又躺在醫院裡。
偏頭一看,這才發現祝星憐窩着身子趴在床邊睡得正熟,原本無暇的眼下也浮現出一片淡淡的黑眼圈。
他皺着眉頭,似乎睡得不是很安穩,随流光正要去碰他,忽然感覺心髒一陣刺痛,她的手頓了頓,于是落在了床邊,摸到一手的碎屑,擡起一看,是一點點瑩白的珍珠樣的小顆粒。
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