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星憐被她的動作驚醒,揉了揉眼睛,一臉驚喜:“你醒了!”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随流光被他扶着從床上坐起來,再仔細看去,那些細小的珍珠顆粒便已經不見了。
“沒有,我睡了很久嗎?”
祝星憐點了點頭:“對,我一直守着你。”
他偷偷審視着随流光,“你昏迷不醒的時候,一直在喊我的名字。”
他見随流光皺起眉,隻覺得自己的聲音都放輕了:“還有一個叫伊恩的人。”
“他是誰?”
随流光隻覺得腦袋有點痛,“你、我……”
伊恩是……她喜歡,不……她不喜歡……濃烈的情緒在腦海裡奔湧,随流光隻覺得頭痛欲裂。
“我不知道。”
她看向祝星憐,想觸碰他,可是又不受控制,隻能痛苦的捂着腦袋。
祝星憐見她這樣,頓時失措,扶着她躺下:“好,不想這個,不想這個。”
他抿唇,“你先休息。”
等随流光又睡下了,他這才推開門,一看親衛果然還在門外守着。
“你去查查,荊棘星跟随有交集的,有沒有叫做伊恩的。”
他說完,又不放心的叮囑道:“快一些。”
随流光在醫院又躺了兩天,這才回去,賽事委員會對外給出的解釋是道具的問題,但是在場的人都能看出來并不是這樣。
但是随流光已經不在乎了,她覺得有一種迫切的心思促使着自己,想要趕緊前往森帕拉。
連祝星憐跟她講話都有些心不在焉。
“大祭司說,是因為神弓認你做了主人。”
“這種鬼說法,他自己信嗎?”
祝星憐冷笑了兩聲:“說不定就是因為母樹新芽的事情,在這裡蓄意報複。”
随流光:“我要去森帕拉。”
祝星憐一頓,“現在就去?”
随流光握住祝星憐的手,“對,現在就要去。”
祝星憐沒由得感到一陣心慌,“為什麼?”
一開始精靈母樹的事情剛出來的時候,大祭司是讓他們即刻出發去往森帕拉的,是随流光說自己的課程還沒學完,硬要等到課程結束再去,現在為何突然着急了起來?
随流光一頓,她松開祝星憐的手,轉身看向窗外:“我不知道,我隻是覺得,好像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辦。
它不斷的促使着我快一些,再快一些讓人内心焦躁不安。
“像是有什麼很重要的人,在等着我。”
随流光感覺頭又有些痛了,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隻覺得胸腔裡萦繞着澎湃的情緒,急需發洩,可她不是喜歡祝星憐的嗎?
她還記得,要領完獎向祝星憐告白。
不,腦海裡有一股極強烈的情緒在反駁、抗議,她不喜歡祝星憐,她喜歡、她喜歡伊恩······?
伊恩是誰?
随流光不知道自己把伊恩這個名字說出口了,她錯愕的看向祝星憐。
對方正壓抑着怒氣,一字一句問:“伊恩是誰?
随流光覺得自己不受控制,胸腔裡忽然溢滿了愛意。
“伊恩……是我最喜歡的人。”
她說完自己都皺起了眉,忽然有些心虛的不敢看祝星憐的眼睛。
“你再說一遍。”
祝星憐兩隻手攥在一起,右手拇指緊緊地扣在左手手腕處,疼痛讓他清醒一些。
“随流光,你再說一遍,你喜歡誰?”
随流光沉默了,她看着祝星憐緊攥的、骨節發紅的手指,沒由來的一陣心疼,她拿過祝星憐的手,将其輕輕掰開,心疼的地碰了碰。
她喜歡祝星憐,她想要跟祝星憐告白。
可是心底總湧動着一股濃烈的情緒,讓她說不出口,随流光掙紮了許久,最後選擇了沉默。她把祝星憐攬進懷裡,什麼也沒說。
祝星憐似乎是僵硬了一下,很快便也緊緊的回抱了回去,他的頭埋在随流光的脖頸裡,呼吸着Alpha身上淡淡的薄荷味。
心涼到底。
“随流光,你不能這樣對我。”
心髒病理似的灼燒着,精神卻感覺到滿足和喟歎,随流光在祝星憐的頭發上蹭了蹭。
難得産生了一些茫然,她無意識的吻了吻祝星憐的發絲:“我好像生病了。”
下一瞬,極強的情緒促使着她。
“我們去森帕拉,好嗎?”
祝星憐從她的懷中退了出來,聞言定定的看向随流光的眼睛。
“我問你。”
“我們是什麼關系?”
他仰着頭,神情倔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