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爾曼語重心長的搖了搖頭,“嘗試去控制它,而不是讓它控制你。”
随流光道了謝,轉身欲走,卻又被伊爾曼叫住了,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在随流光探究的目光中詢問,“你現在是高級魔法師的等級嗎?也就是修真體系裡的煉氣四層?”
伊爾曼是大魔法師,在森帕拉也算是位高權重,随流光沒什麼好隐瞞的,直接承認道:“是的。”
伊爾曼驚訝于随流光的坦誠,卻也多了幾分真切的欣賞:“我有方法可以幫你提升修為,但是需要冒險,你願意嗎?”
随流光不語,就看到伊爾曼笑了一下,“當然其實也不算是我幫你,應該是互相幫忙。”
“我需要借助這把弓的力量,幫我清理一些對森帕拉有害的東西。當然,你也想試試它真正的威力吧。”
她見随流光不回答也不生氣:“如果你有意願,今天晚上十一點,來這裡找我。”
精靈們的作息規律,晚上九點就已經普遍入睡,十一點算是深夜了。
“好。”
随流光出去以後便輕輕帶上了門,剛出了走廊,沒想到在拐角處就撞到了一個不熟悉但卻又認識的精靈。
黛斯梅森,随流光的心髒在看到他以後開始極速跳動,恍若得了心悸,她緩了緩,勉強打了個招呼:“黛斯梅森老師,您好。”
似乎是對出現在這裡的随流光感到驚訝,黛斯梅森點了點頭:“你好,我記得,你叫随流光是嗎。”交流生中的一位人類少女,今天上午在課上和同伴發生了矛盾。
随流光不欲多說,但灼熱的心髒促使着她停下腳步,她壓下心中莫名的渴望:“是的,抱歉,今天上午攪亂了您的課堂。”
“沒關系的,你們……都很可愛。”
他想起那位憤怒地掀翻了桌子的少年,漂亮得連發怒時都美得像一幅畫。
随流光低頭死死的地攥住自己的手指,克制着不去看他:“謝謝。”
“是不舒服嗎?我帶你去醫師那裡?”
他說着就要來扶随流光的肩膀,卻被後者隐晦地躲開,“不用了,謝謝老師,我還有事先離開了。”
她這樣說卻沒有動彈,黛斯梅森看着自己落空的手,心裡忽然有些失落,他嗯了一聲,先行走開了。
他走開以後,随流光在原地緩了一會兒才恢複了正常,剛出了這棟樓就看見祝星憐正在外面等自己。
她的心又活泛了起來,但卻覺得舒服,悄悄走到他身後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祝星憐驚了一下,捂着臉扭過頭瞪了她一眼,“這麼快就出來了?”
随流光牽過他捂臉的手握在掌心裡,隻覺得軟乎乎的,特别招人喜歡,于是又舉起來親了親:“嗯,隻聊了弓的事情。”
“肚子餓不餓?我們去吃飯?”
祝星憐被她牽着手,想起邊玉冬的話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我剛剛看見黛斯梅森進去了,你們沒見面?”
随流光的腳步一頓,“這也醋啊?”
“隻是見了一面。”
祝星憐不吭聲,握着随流光的手緊了緊,“沒說話?”
随流光笑:“打了招呼。”
祝星憐哦了一聲,又偏頭看了她幾眼,似乎是不太相信的樣子。
随流光見他纏的緊,也不覺得有些什麼,反而心裡很開心,“真的沒什麼。”
她突然停下來轉身跟祝星憐四目相對,周圍來來往往的精靈,祝星憐不太好意思,扯了扯她的手,“回去……再親。”
随流光笑着嗯了一聲,也沒有解釋她并不是這個意思。
她剛才本來是想跟祝星憐說一下弓的事情,但是又怕他擔心。
隻晚飯後,倆人坐在床上,随流光這才把弓召出來。
“你摸摸看。”
在祝星憐不解的目光中,她把弓塞進了祝星憐的手裡,祝星憐隻覺得手燙了一下,但并沒有受到傷害。
“之前你被弓燙傷,是不是趁我睡着的時候碰了它?”
祝星憐不承認,微微偏頭過去,随流光卻不給他機會,一手攬過他的後頸:“我知道,透心鏡對不對?”
祝星憐的眼睛微微睜大,漂亮的瞳仁裡倒映着自己,随流光一時之間看呆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她克制了一下,“沒關系的,你下次想做什麼,可以直接跟我說。”
她其實也知道祝星憐手的事情,分明是故意不讓它好,好讓自己心疼,這也是為什麼第二天一早就好了的原因。
有些事情她不願意去深思,是因為那涉及到祝星憐,所以她樂意順着、慣着對方。甚至她也喜歡逗弄對方,說不出是什麼惡趣味,但是祝星憐傷害自己,總是不行的。
祝星憐聽了她的話,卻并不承認,隻抿唇不講話。
随流光也不在意,她就是告訴祝星憐自己知道而已,并無任何責難的意思。
“不管你信不信,我對伊恩、還有黛斯梅森,或者我懷疑這兩者應該有什麼聯系,也許是轉世之類的東西,總之我對他們沒有任何感情。”
他們的觀念中并沒有轉世投胎的概念,但是随流光有。她摸了摸祝星憐的眼睛,“但是我會被這把弓的殘念控制,意識不到自己的情感和舉動。”